陈月歆想了想,还是把这咒语又复述了一遍,说出了心中惊疑之处,“韩信虽为十哲,他生前也是带兵打仗的一代将领,拥有不同凡响的力量,但他到底不像诸葛亮那样,会运用五行八卦等奇门遁甲之术。”
“按理来说,他就算知道一些基础的东西,也不会了解得十分透彻,”她思考道,“怎么能如此流畅地念出这么有效的法诀?”
瞿星言这时才细听,琢磨了好一阵才道,“怪了,我也没听过这道法诀。”
“不会是他自己编出来的吧?”陈月歆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他摇摇头,解释道,“没有一定道行的人,是编不出法诀的,编出来了也没用。从法诀能与你对抗的效果来看,只剩一种可能了。”
“什么可能?”
“别人教给他的。”
“这个人不仅水平很高,”他接着补充道,“而且掌握的还是我们并不精通的流派。”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还在‘道’的范围内。”他沉声道。
“可是谁会做这件事呢?”熊巍一头雾水,“小姐又没什么仇家。”
“我不能一直躲着,”张霏霏忽然发话,“月歆,就像你说的,这事儿是冲我来的,我一直躲着,疑点只会越来越多,真相会越来越远,我怎么想,也想不出和淮阴侯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过节。”
“或者我亲自出面面对,一切才能真相大白。”她坚定道。
张霏霏浑身都放松下来,像是已经做好了决定,笑道,“月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即使和你没得比,却也能应付现在咱们面对的大部分情况,你别忘了,我也和十哲交过手呢!”
她强调道,“让我做点什么吧。”
陈月歆在对视中败下阵来,拉起她的手,“好吧,瞧着你挺文静,没想到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你和我一起去雁门江,但先说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瞿星言跟着道,“我去一趟治安队。”
“去治安队做什么?卫开冬身上还有要查的事儿吗?”熊巍问道。
陈月歆一拍脑门,“对了,咱确实得去找他。”
她自顾自解释起来,“他被韩信力量附身的时候,和于小田被白起附身的时候一样,意识都是清醒的,可于小田从头到尾都没有开过口阐述过自己的意识,卫开冬却能开口说话!”
“这有什么不对吗?”张霏霏显然没能立刻明白,问道,“意识既然清醒,能说话也正常……”
“不,不能说话才是正常的!”她尽量解释得详细,继续道,“力量与意识是一体的,他们被附身的时候,身体是完全被韩信和白起操控的状态,也就是说,韩信和白起的意识短暂地占据了他们的身体。”
“而因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意识强度低于十哲好几个档次,在两个意识共存于一个身体中时,会默认更强的那个为主,另一个要使用身体,比如做出‘开口说话’的行为,意识一定要凌驾于强者之上,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些吗?”她道。
瞿星言又道,“所以于小田纵然清醒,却不能说话,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因为她比白起弱太多了。但卫开冬能说话,难道他会比韩信更强?这显然不对劲。”
“原来如此。不论是为什么,起码在他说话的那一瞬间,他的意识高于了韩信。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不可能的。”张霏霏明白过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
不等几人出发,耳边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手机铃声。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可大伙儿的屏幕都是黑的。
张霏霏连忙往房间内走,“好像是文迪的手机!”
自从汪文迪受伤躺平后,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不被打扰,张霏霏就收起了他的手机,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头。
拿了手机,她边接电话边往客厅走,“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对面传来女人的哭声,说话的声音也十分悲伤,“你是汪、汪先生吗?”
“你是哪位?”张霏霏一脸迷茫,“找文迪什么事?”
对方答道,“我不是找汪先生,我找和汪先生一起的那个红头发姑娘,我是……我是小阳春,我和她见过的。”
“月歆,找你的,卫开冬的妻子。”张霏霏把手机递过来,仍是一脸不解。
陈月歆嘟囔道,“找我?”
她接过电话,“喂,什么事?”
“呜呜呜,”小阳春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阿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