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吩咐青城众弟子带着岳灵珊和劳德诺去湖南衡山等候,带着余沧海来到林家老宅取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
余沧海心念起伏不定,在他的角度看来,玄机不仅喜怒无常,行事风格更是犹如天马行空不可琢磨,可谓是他这辈子最看不透的人。按理来说辟邪剑谱这种武功秘籍谁会藏起来秘密修炼,玄机成为客卿之后,便道要送掌门师兄一道见面礼,拉着他就来取辟邪剑谱。余沧海对辟邪剑谱实在是觊觎已久,当下毫不犹豫就跟着前往,连吩咐弟子暗中联系正道高手围杀玄机的事也忘得干干净净。
林家现在没被灭门,老宅自然有人打理看守,不过对玄机和余沧海自然没用,两人施展开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奔后院佛堂。那佛堂点着长明灯,在夜里很是醒目,与寻常人家不同,供奉的不是观音、如来,而是一座捏着剑诀的达摩像。
玄机在供桌上面抽出三只线香,在达摩像前面拜了一拜,心道林远图先生,我这也是替您后代消弭祸患,就不用谢啦。顺着达摩像剑指指着的方向腾身而起,在佛堂东南角的梁柱上敲了两下,揭开一个暗格,里面用油布层层叠叠的裹着一件物事。玄机将它取下来,接着佛龛前的长明灯打开油布一看,里面是一件写满了蝇头小字的袈裟,密密麻麻怕不有数千字,开篇辟邪剑谱四字下面就是林远图留给后代子孙的一句告诫:“凡是林家子孙,不得修习,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叫过余沧海,玄机把这行字指给他看,余沧海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万万没有想到打败他师傅长青子的林远图居然是个阉人。
玄机取笑他:“还好掌门师兄你遇到我,不然你费尽心机灭人满门,却得到这么个玩意儿,不知道是切还是不切?”
余沧海羞恼道:“师弟莫要取笑,身体发服受之父母不敢有伤!呸!辟邪剑谱居然是这么个邪门玩意,枉我费尽心机谋取。”也不怪他羞恼,前文交代过,古代修士修习武功最初的本意是强身健体,寻求天地间的奥秘,如辟邪剑谱这种需要自残身体的武功,固然修炼速度极快、威力极大,却已经和修行本身的出发点背离。辟邪剑谱的完整版本葵花宝典从大内流传出来之后,近百年间历经莆田少林寺、华山派、日月神教之手,却都被各大派束之高阁,除了各派自有修炼体系以外,葵花宝典自身对于修炼者的损伤才是根本过原因。不过,虽然不屑于修炼,但辟邪剑谱独特武学思想和奇诡的修行法理的确惊艳无比,所谓它山之玉可以攻玉,其借鉴参考的价值极高,两人迫不及待一字一句的研读起来。
翌日,玄机和余沧海骑马向着湖南前行,反正时间还多,倒是没有催马急行,反而在马上争论不休。时不时余沧海还从怀里掏出一件袈裟出来看几眼再和玄机争执,倒是颇为逗趣。
昨夜他俩研读辟邪剑谱,玄机发现了自己一项新的能力。不知道是炼化了100个灵魂的原因还是病毒对脑细胞也有改造提升的效果,又或是两者都有,他居然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更是悟性超强。除开一些生僻的语句需要联系上下文理解外,竟然只看了一遍就把辟邪剑谱牢记心头,试了确实记得一字不差,就把袈裟丢给了余沧海。
最变态的是,他只不过通读了一遍就对辟邪剑谱有了自己独到的认识和理解:寻常内功心法修炼的内力属性都是阴阳向合,如他自己的混元功和长平公主的千变万劫玄功都是如此。也有如九阴真经、九阳神功等奇功绝艺夺天地之造化,阴阳比例差距甚大却对人体无害,反而内力精纯威力强大,但绝没有如辟邪剑谱这般只炼阴属性内力,不炼阳属性内力的内功。
怪不得辟邪剑谱要阉人才能修炼,女子体质属阴,如修炼这十层十阴属性内功,只会把自己炼成死人,只有男子体质为阳,修炼起这纯阴的功夫才不怕炼死自己。不过炼精化气的过程中却会把男子的阳精炼入纯阴的内力之中,纯阴的内力陡然掺进阳属性内力,自然如滚油进了水,其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没有自宫的男子修炼辟邪剑法必死无疑,自宫后以阳躯练纯阴,变向的达成阴阳想合,而且纯阴内力修炼极快,威力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