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雨泽见他要走忙拦道:“火老弟慢行,愚兄有一要事须马上离开昆仑,劳烦您带着我妹子到佛域聚居地寻一个叫唐盼青的人,托她代为照顾。”
姬火刚要答应忽的眉头一皱。
姬雨泽马上解释道:“火老弟放心,唐盼青在佛域也算鼎鼎有名,容易寻到的。”
听完他才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塔内回荡着姬雨泽感谢的声音。
随着闹剧的收场,几人马不停蹄地寻到唐盼青,没多解释拉着她就往山下赶。几人一路飞驰,几乎以最快速度赶到胜遇之所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唐盼青急切问道。
姒天岚简单把李浮的处境一说,唐盼青马上急了起来:“那你们还管我干嘛,我又不是没有腿,你们快去啊!”
姬雨泽快速将小花的事给她一说,立刻跃到了胜遇背上。想着外来大妖不能飞跃昆仑,姒天岚只能令胜遇沿昆仑海岸线低飞半周后才急速向东飞去。
“你们知道李浮有可能藏在哪儿吗?咱们往哪飞啊?”姒天岚一边把握着大至方向一边问道。
“如果说李浮带着姒天文从封域退回道域且他身上有伤,那应该走不远,估计就在边境线附近。”嬴不疫摸了摸头,“最有可能的就是沿着我们进封域的小路退回昆嵛山上,毕竟那里他比较熟悉。”
姜飞白和姬雨泽纷纷点头,姜飞白更是断言:“肯定就在昆嵛山上,别的地方他不熟悉不说也未必好藏。”
“坐稳了!”姒天岚卯足了劲,“你们看好路,咱们这就用最快速度往昆嵛山赶。”
看到几人无事,姬雨泽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哥几个,真不赖,一个没少。踏马的,这次变故太吓人了,有好几次老子差点把命搁里头。话说你们怎么也能参加如此高层的会?你们也拿到这样的牌牌了?”
说罢掏出“姬”字牌,炫耀一样在几人眼前晃来晃去。
姜飞白不屑一笑,掏出“姜”字牌直接撇入大海:“这劳什牌子有啥用?放在身上都硌得慌。小爷才懒得当什么天家人呢,现在有没有天家还两说呢。”
“这……你这就扔了?!”姬雨泽直接跳了起来,眼都瞪大了,“这玩意儿多少人做梦都想拿到,就让你姜牛子这么扔了?”
姒天岚见胜遇飞得很稳,渐渐收了内力和几人围坐一起:“雨泽,你懂什么?人家现在眼界高了,看不上所谓的‘天家人’了,赶明儿我再人老珠黄能把我也撇一边去。”
“姒天岚,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昨晚……”
姬雨泽听出话味儿不对,插嘴道:“为什么说他眼界高了?我记得他以前做梦都想人前显贵,什么事能跟光宗耀祖沾上边,他姜飞白贴钱都得往上上。如今这是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把他刺激成这样。”
姒天岚用下巴点了点嬴不疫所在的方向:“你问问我们嬴大掌教吧。”
“哦,嬴大……”姬雨泽突觉舌头有些捋不直了,“是嬴大,掌教还是嬴,大掌教?你们说准了。”
“嬴,大掌教!”
“哥,咱这是什么情况?你别是大掌教的私生子吧?没听说你有这样的背景啊!”
嬴不疫眉头一皱踹了姬雨泽一脚,从怀中掏出域字牌扔给姬雨泽。姬雨泽小心翼翼接过牌子,生怕它被甩出去。看着上面单书一个“佛”字,手感质感又毫无瑕疵,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大掌教……玺印?”确认之后又赶紧把牌子递了回去,“难怪某人眼界高了,你说这事儿弄得,一方老天爷就坐我旁边?不行,我得给嬴大掌教磕一个,不然太失礼了。”
接过牌
子之后,嬴不疫怕他真双膝下跪,一个扫堂腿给姬雨泽扫倒在地,反问姜飞白:“昨晚怎么了?”
姜飞白姒天岚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和封域大掌教见面的全过程描述了个大概,关键内容也没跟眼前二人隐藏。
嬴不疫听得津津有味,姬雨泽听得胆战心惊:“哥几个,小别旬月而已,怎么你们探讨的都是人族核心层的秘闻,我知道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呢?”
“欺人太甚!当姑不义,为姐不仁也就罢了,还让属下行凶杀人!”嬴不疫怒道,“要是救人顺利咱们就在昆嵛山上稳固稳固修为,等咱俩踏入移花就重回封域。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不光要把蠪侄大卸八块还要把她人头高悬荒莽城门,以泄心头之恨!以示天理昭彰!”
姜飞白和姒天岚刚准备叫好,姬雨泽却惊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情况?……妄言杀伐不是你性格啊。还有在会上,我这辈子头回听你骂人。”
“原来是泥菩萨,现在是真金刚,习惯就好了。”姜飞白看似在跟姬雨泽解释,实则是说给嬴不疫听的,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脸上挂笑了,“不过也别太压抑自己了,天下大着呢!有些闲心闲事还是放一放吧。”
无关痛痒的安慰也不知现在的嬴不疫还能不能听进去了。从秘境开始到现在,他就像一根紧绷的弦,不管谁拨弄都会发出尖锐的响声。
“但愿见到李浮后能好些吧。”姒天岚识趣地留下一句话便去控制胜遇去了。
漫长的海上之旅让几人紧张的心逐渐所有平复,打坐、感悟、修行,累了就下海抓两条鱼,困了就大睡一觉。天高海阔之下,确实能让人忘却很多烦恼。世间变动再大,也不会影响日月轮转潮起潮落。以此心态去想之前的事,就会发现很多其实是庸人自扰,脸红着苦笑不已。但这些事再次摆到面前,还会重新烦躁起来,人都是这样概莫能外,短暂的一生或就在这遁环往复之中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