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话音在回荡，利刃已出鞘。四面八方都透着破绽，姒书容无论从哪个方向来攻结局都显而易见。

姜飞白虽未看见绿刃，敏锐的觉察力告诉他危险来了。见他嘴一咧，左手掐指暴呵一声：“鼎！”

他居然没有选择用盾，而是化出了一个小型山河鼎将自己和姒天岚困在其中！

“砰！”

绿刃砍在鼎上，激出的能量波动倒把姒书容震得倒退好几步。但这鼎似乎内强外弱，被天公一击劈得碎裂开来，余震扫在二人身上。姜飞白勉强吃下了这一击，反观姒天岚伤情更为严重，基本已是动不了了。

“唉，”姒书容重归隐匿，“你这花活儿倒还真多啊！那就受累再来一次吧。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压箱底的玩意儿。”

姜飞白擦了擦嘴角少量血迹，桀骜不驯地向前一踏：“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守了，还是那句话，打隐形人感知不到那就覆盖！封禁，云起！”

此刻他已选择背水一战，放弃了保留内力以及所有的防御手段。封禁之力顿时在整个洞穴中弥漫开来，无尽的小刃、尖石、尘埃裹挟着来自鸾的神妙能力在狭小的空间中肆意挥洒。

姒书容已经领教过封禁之力的厉害，知不可触其霉头。远观嬴不疫那里还在苦苦支撑不由一乐，自忖道：“

姑且寻个角落，待其力殆随意收割了便是。”

随即在远处找了个石堆，刚躲起来就见眼前石头不断龟裂，不禁捏了把汗：“这种攻势真是移花接木打出来的吗？”

躲了约有半刻钟，见攻势已不比刚才，她知道时机到了！等姜飞白完全泄力，便再度上前，这次她也不说话了只求一击致胜以免夜长梦多。

绿刃重出，依然如鬼魅般凭空而起，姜飞白明明看见了绿刃也无计可施了。看那绿刃袭向自己反倒有种解脱了的感觉，总比看着心上人命丧眼前要来的舒服些，先走罢了。

刺杀之心一往无前，速度极快劈向姜飞白的心窝！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让他重获战意！

“姜牛子睁眼！”

伴随着嬴不疫的吼声，姜飞白顿生睁开了已经认栽闭上的双眼。本被凤皇压制的嬴不疫不知为何挣脱了束缚，强忍着最后一口气化成清灵蒙血状态，瞬至姒书容面前！

顶膝挥肘一气呵成！姒书容刚觉小腹剧痛，还没反应过来面部再受一肘！顿时脑部动荡，后仰倒地！

姜飞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大喝一声：“棒！”

凭空幻化的定海神针绝情地拍在姒书容腰上，一击不够再用最后一点力量散出封禁之力短暂禁住了她的内劲运转，姒天岚捡起绿刃不顾自身重伤高高跃起，一剑刺进了她的心窝！

莫说天公，人皇遭此重创恐也无力回天了！

四人一齐倒在地上，姒书容用所剩无几的神智看了一眼幻象，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嬴不疫是怎么完成逃脱的。看到之后，她也释然了，帝江用翅膀擎住了自己制造的幻象，竟与之翩翩起舞好不快活。

随着内劲的崩塌，幻象也跟着湮灭无踪，徒留刚快活不久的帝江呆呆站在原地。

三人之中，嬴不疫姒天岚身负重伤，姜飞白也是打到力竭，但看着生机不断流逝的姒书容也都憨笑了起来。

本觉尘埃落定，岂料再生变故！

紫衣老妇来了！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缓步行至姒书容身边，强忍着心中剧痛将手放到她的胸口上。

“娘，别费劲了，没用的，”姒书容眼中挂着泪痕，看着同样红着眼眶的大掌教有气无力地说道，“您其实一直都在是吧？”

大掌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仅是双手叠在一起，捂在大女儿胸口妄图为她续命。双手不住地颤抖，整个人都好像要油尽灯枯了。

“别怪女儿，自从十一妹踏上昆仑之路时……咳咳”姒书容已气若游丝了，“我就知道您心中所想了，但大掌教之位实在是……太诱人了。我做的孽今日也算偿还了，别让他们欺负京儿。”

言罢，气绝身亡。

可无论女儿做过什么，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大掌教又能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千古定律！就算是人皇也难逃其中，自知这仅是勉尽人力却又无力回天。她心头好似被一团浓雾堵住，哭不得说不得更悔不得。抱着女儿的遗体，不再理会任何人，一步一步走出洞穴。

家仇得报没有给姒天岚带来丝毫的喜悦，眼泪如同断珠不住滑落。姒书容是死了，但家人一样是回不来了，说到底还是给自己找个说法罢了。

“慈悲，”嬴不疫双手合十，“祸起萧墙，这一切图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