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和白瑶对视一眼,只觉得学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能力。原来颠倒黑白的不只有日月,还有师兄师伯的口舌。
“道长,这边请!”
官吏恭恭敬敬的请三人进去。
厅堂里摆着一方案桌,两侧是雕花椅,墙壁上挂着百姓起居图。
布置得十分精致。
上首坐着一位体型发福的红袍官员,正端着茶递到嘴边。旁边还有一人陪侍,穿吏服,脸型方正,腮帮上有颗痣。
“王守贵!”
清泉惊喜的叫道。
陪侍那名小吏听到声音一看,也禁不住的叫道:“清泉道长!清徽道长!”
原来他正是在灵溪镇见过一回的新郎官,被花花吓晕过两次,后因为苏檀儿逃婚,而托父亲在南陵城里谋了差事。
可是,那端茶的余大人不乐意了,嘴唇一抿,将茶盏重重的一放。
“怎么泡的茶!不知道本官的习惯吗,过茶三滤,七分水,三分茶!”
王守贵顾不得寒暄,急忙端起茶盏,诚惶诚恐道:“大人息怒,属下手拙,没有经验,这就下去重新调配!”
“哼。”
余大人不满的扭头看向堂内。
王守贵端着茶盏,急匆匆的走出里间,到内院里准备新的茶水。
临行前,他望向张鸣和清泉微微摇头,似乎在示意小心这位难伺候的大人。
张鸣轻轻一叹。
没想到这位发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誓言的青年,如今过得如此卑躬屈膝。生之活也,甜如水,涩如茶。
哪有什么斗帝萧炎……不过是一个被退婚少年最后的意淫遐想罢了。
“余大人,贫道乃是涿光山灵枢观清徽。今日特来拜访,商议涿光山封地一事,请大人公正视听,明决是非。”
张鸣客气的作揖说道。
其实到了此时,他已经对这位余大人不报什么期望了。纵容小吏拦堵百姓,贪茶偷闲,欺压王守贵,能是什么好官?
只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古人言,先礼后兵。总不能连见都没见过,试都没试过,仅凭主观臆断,就打上门去。这不叫勇,叫无脑莽。
“前世的网络喷子就是这样。哪里需要什么真相,喷得自己爽就行了。毕竟发泄的是自身的怨气,对抗的是自身的压抑。”
张鸣失笑,若是这句话被前世那些人看见,一定被喷得体无完肤。
上首的余大人脸色发沉,面前这家伙莫不是在嘲笑自己,可是现在摸不清对方的底细,倒是不好直接表态。
万一对方的背后站着哪位王公贵族,自己胡乱得罪,到时候就无法收场了。
这当官一定得谨慎啊。
“梁副官,这是……”
他眼眸一动,将这个难题抛出去。
跪求张鸣进来的小吏连忙禀报道:“大人,这三人说是来自涿光山,为了封地交割一事。他们已经与慧轮禅师达成一致,领了补偿,这趟是过来办理手续。”
他这么一说,余大人也想起涿光山的事情,当时是慧轮禅师出面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