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集团的一切都是秦朗打造出来的,他就是标准的一言堂,万事都出自于他。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
大战之后的济宁、滋阳,一切都在高速的发展中。
在战争结束之前秦朗对两地的政务就有了决断,而这个决断还这那不是他脑子一热,一个人拍板定下来的。
秦朗要彻底的把两地的土地收回‘国有’,虽然这个国有只是暂时的。但这种事情也依旧惊世骇俗,是绝对的开天辟地。
但是,不如此做,不快刀斩乱麻,依旧照着老一套的办法,那是会耽搁时间的。
现在时间才四月,劳动起来,抓紧干活,完全可以在寒冬来临之前补种出一季小麦的。
而这优化后的麦种,一亩地就能收获好几百斤,哪怕照料的粗糙一点,一亩地产三四百斤也是不在话下的。
整个济宁、滋阳战后才多少人呐?
那西边的曹州等州县都算上,整个兖州府四州二十三县满打满算还有二百万人吗?
没有。
别说二百万人,恐怕一百五十万人都够呛。
但再少也有一百三二十万人啊,而且这一百三二十万人里头都多是青壮年的男男女女,那每人一天怎么着也要一斤粮食啊。
每人每天一斤粮食,一个月就是三十斤,四个月正好一石。一年也就是三石。
那至少也是四百万石啊。
减去兖州府民间还存有的粮食,而若是不去抓紧时间,恢复耕种,那要填补进去的粮食也是百万级别的。
所以尽快让整个齐鲁都恢复耕种,抓紧时间补种小麦,这才是第一。
一些粗粮是只有补种小麦来不及的情况下,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而秦朗集团想要尽快的恢复齐鲁的生产,那就一定不能跟地主士绅扯起官司。
尤其是滋阳这等比较特殊的地方。
连绵不绝的战争让滋阳城内涌入了大量的人口,这些人口多是中小地主阶级,他们手中也没太多的资产,战争来临后往南逃也不是法。就只能就近躲入滋阳。
而一些真正资产雄厚的大地主,则早就在崇祯十五年时候,就倾家南逃去了。
就是到现在,淮安扬州之地都还有不少滋阳兖州的士绅名流恋栈不还乡。
但他们现在却肯定已经派来家丁管事,甚至是族中子弟,其目的就是看好他们的产业。
秦朗要是按着老规矩跟这些人去扯唠,那怕是到五六月份儿了都还在扯唠。
战争环境下,新的利益阶层自然而然的就会去取代老的利益阶层,吞夺土地这不是老套路么。
只要用银子打点好衙门里的官员胥吏,鱼鳞册上的土地就能张冠李戴来,还有正儿八经的官方田契在手。
后者可不全是官员,不可能全都被清算的,而原来的主家现今又回来了,这中间的掰扯不知道有多扯皮呢。
所以,针对滋阳、济宁这些特殊的地方,快到斩乱麻,直接把土地拿到军管会的手中,不去管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只管先恢复生产。
这一决议非但秦朗认可,其他的高层全都认可。
因为他们在齐鲁走的并不是传统路线,这耽搁时间耽搁粮食收成了,掏腰包填补的可还是秦朗集团自己。
如是这一决定便早早达成了共识。
随着兖州境内的战事相继结束,这一决定就迅速的被施展开来,尤其是滋阳境内,大片荒芜的良田被组织起来的壮男壮女们开垦。
不管是谁家的田地。
任何人敢有阻拦,先打一顿为敬。
但如此一来就也少不了大批的地主阶层怨声载道起来。
作为本地新鲜出炉的新一任统治者,底下有怨声叫起,那自然是要给予解决的。这才是一个合格的负责人的政府么。
陈艾山就忙碌了起来。
他利索的把手里的兵马教给了王英东,本人带着手下一班人几乎是无缝连接的进入了秦朗集团。
“东翁啊……”曹文彬走进陈艾山办公室的时候人都有一些摇晃。
“哈哈,不好受吧?”
陈艾山很清楚外头的反对声有多激烈,所以他根本就不跟那些人接触,把事儿都托给曹文彬。
“满脑子的嗡嗡声,现在都彷佛有一个个声音在耳边徘回……”
曹文彬只是去通知那些人两天后在衙内里开个会,都这么的激烈,很难想象两天后的大会上又是这么一副场景。
当然,作为陈艾山的幕僚,曹文彬往日在滋阳在兖州也算是一号人物,关系网广泛。今天出去见人,固然见到了诸多义愤填膺者,却也少不了往日里的老关系一个个拉着他的手哭诉哀求,打悲情牌的。
那一声声哀求,可真的很沉很沉。
“可别心软。你现在一心软,坏的就是你自己的前途,你一旦没了前途,你看看那些求你的人又会怎么对你?到时候他们可不会跟你讲情谊。”
曹文彬无声的点头。他也是老油子了,什么事儿不明白?大事上可不湖涂。但明白归明白,可亲生体验又是亲生体验。
“学生现在是明白了齐国公当日所说的那番话了。”
“什么话?”
“一个利益集团推翻另一个利益集团的暴烈行动的那番话。”
造反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读书写字挥毫泼墨,不能那样雅致,那样的从容不迫,文质彬彬,温良恭俭让要不得。
造反就是一个利益集团推翻另一个利益集团的暴烈行动。
你要狠下心来,不要有心理负担。
因为不使用暴力,造反就无法进行下去。不消灭挡在前面路上的人,你自己就会反过来被敌人所消灭。
这个‘人’,不但包括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也包括一些肉眼看得见看不见的利益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