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爸一脚踩着自行车,一个翻身坐了上去,朝着木材厂骑了过去。
“唉,强子哥,你咋现在还跟涂叔置气呢?”
“害,哪是我跟他置气,是你叔他压根儿瞧不上我!”涂志强自嘲般的笑了笑说道。
“那不能,谁家的孩子谁家疼不是?”
“算了,不说这了,你呢现在回家去啊?”
“不了,我打算找个地方溜达溜达,对了,强子哥,你去哪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呗。”
“去去去!你可不能跟我们混在一块儿,说白了我们那一群都不是什么好人!”
涂志强瞬间脸色就变了,当下给周秉昆训斥了一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不去就不去嘛,至于那么大声么?”
周秉昆没讨个好,心里也有些不乐乐,一个人慢慢溜达到溜冰场,把自行车找了个树一锁,人就坐在不远的椅子上。
现在是早上,能出来的本来就没几个人,更何况溜冰场这地方这么偏,就算是来也得等到下午三两点才会陆陆续续的来点人,等小姑娘们一多起来,这里面的人立马就满了。
周秉昆就那么瘫在长椅上晒着冬日里这不怎么暖和的太阳。
脑海里确实不停地冒出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明明他感觉不理解,但是又好像本来就理解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太阳也逐渐变得热乎起来,暖洋洋太阳晒着脸,让人突然间就来了困意,周秉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不过却做了一个非常离奇的梦。
在梦里他叫陈默,是个标准的零零后。
出生前接受胎教,出生后接受学前教育,到幼儿园的时候父亲把他送到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小学的时候又给他请了好几个家教,不是教语数英,还有俄语老师、钢琴老师、小提琴老师。
再后来又是中学,又是一大帮子家教,最后考入大学,这一路上陈默都是在父亲近乎变态的填鸭式教育中生存的,本来父亲是想让他进北外学外交,只不过滑档考上了北师大,上了北师大还非要学系,当下给他父亲气的要断绝父子关系,再然后上大学也没要过父亲的一分钱,也多亏父亲小时候给他请的那么多老师,他才能自己养活自己。
晚上七点到八点准时去一家餐厅弹钢琴,偶尔在网上帮别人翻译一点外文文献,顺便兼职旅游社的临时导游,一个月也能挣个万把块,反正自己生活也是绰绰有余。
可惜没有女朋友...
然后突然出现了‘自己’触电身亡的一幕,瞬间就给他吓醒了。
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后背上、鼻尖上都是一层白毛汗。
那种整个人都被割裂的感觉是那么的恐怖,明明一边是瞬间失去了知觉,另一边又能感受到那种剧痛,甚至都能闻到肉被烧焦了的焦臭味!
这对一个年仅十八岁的灵魂来说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假如你有一天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你会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