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铎发现那个笔记本电脑不一般,性能超过市面最好的产品。金铎问:“这本子谁装的?”
崔福生:“我自己装的。”
金铎问:“你还会干什么?”
崔福生:“想去那儿去那儿,包括银行后台。”
金铎没买他的电脑,让他背着笔记本电脑,跟他回了家。
大捶入伙的后果是:以前团队经常等活儿,现在是眼看就要累死人了,活儿还干不完。
近几个月,金铎和团队另一个高手霍金天天趴在电脑前,头不抬,眼不睁,每天敲十几个小时的键盘,只睡四五个小时赶活儿。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白客们可以坑蒙拐骗,因为人家白;黑客不行,黑客那样搞是自寻死路。黑客有黑客的规矩,那就是绝对讲信誉,这即是行规,也是生存之道。
团队里唯一的女侠文慧提醒大捶:“三哥,霍金昨晚又是天快亮了才睡觉,快一个礼拜了,天天这样,我看呐,你再不刹车就要出人命了,那有这么干的。钱要赚,命也得要,命没了,要钱干嘛?”
大捶辩解:“那个,啥,不是。我刹车了,活儿都是以前攒的。”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回去 ?还是不回去?一时真不好抉择。金铎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终于下了决心。
金铎拿起电话,按了一下赵大奎,电话振铃第三声,大奎接了电话。金铎说:“二哥,还没睡呀?
大奎打个哈欠说:“正要睡呢,这么晚,有事啊?”
金铎说:“大哥刚才打电话,说他做了个决定,五一结婚。哎呀,二哥,我最近实在太忙了,兄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呀。所以――大哥的婚礼我是不能回去了,二哥,这样好不好,你代我随二千块钱的份子,回头我跟他解释。”
大奎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老三,你少给我扯里个儿椤,我打算随500,你随2000,都是哥们儿,你这不是打我脸嘛。我跟头把式一个月才开二千多点,全随了,你让我老婆孩子扎脖儿呀?我不管你的破事儿。你爱随不随,爱回不回。”
金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深感这事有点冒失,赶紧解释。
虽然远在千里,大奎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金铎还是陪着笑脸央求说:“二哥,话不是这么说,也不该这么想,你应该这么想:我离的远,大哥的事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你呀,为大哥出了大力了。装修房子,水呀,电呀,管道呀,监工呀,那儿能少得了你,不用说,操办婚礼你也得打头阵。你想想,你出力多呀,少随点正常,不随都正常,不仅不随都正常,冲你出的力,大哥应该给你表示表示,你说是不?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没出力,当然得多出点钱呀。这叫出钱不出力,出力不出钱,两码子事嘛。”
金铎的花言巧语果然有效,大奎嘿嘿笑了,说:“老三,算你小子会说话,终于有人理解我了。我靠,别提了,装修房子的时候,我即是监工,又是民工;也不是,民工有工钱,我是义工;也不是义工,义工还有人说个好,我是出力不讨好。我起早贪黑二个多月,把我累成了狗样儿,结果还整了一身不是,大哥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也不满意,那儿也不顺眼。唉!――这也罢了,忙活到现在,连顿酒都没请我,我说你怎么也得请我喝一顿呐,我最近特馋红烧猪肘子。他说,太忙,没空,等婚礼上一起喝,到时候连敬三杯,外加一个猪肘子。三弟,别提了,我的心呀,拨凉拨凉地。”
金铎嘻嘻一笑说:“二哥,你呀,还是那么笨。大哥欺负你,你找嫂子念秧儿呀!玉珠大嫂一句话,那就是圣旨,大哥管保屁颠屁颠地请你吃,请你喝,说不定还请你先桑拿后泰式,溜须你大嫂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儿。”
电话那头突然没声了,停顿了几秒,大奎反问:“什么?你说什么?……玉珠?跟玉珠啥关系?”
金铎说:“啥关系?你装糊涂不是?房子不是给她装的吗?”
大奎哼着鼻子,叹口气说:“唉!――老三,你整叉劈了,大哥跟玉珠黄了,大嫂不是玉珠。”
金铎心里一沉,怕耳朵有误,连声问:“什么?你说什么?大哥跟玉珠黄了――怎么黄了呢?什么时候的事儿呀,为什么呀?”
大奎长叹一口气,忿忿地说:“别提了,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电话里跟你说不清楚,等你回来再慢慢说吧,提起这事儿我气的慌。好了,不说了,我得睡觉了。”
金铎握着手机,半天没缓过神来。心里像是投下了一块大石头,碧波荡漾,此起彼伏。
钟华跟玉珠分手了,什么时候分的?为什么呀?
钟华的新娘是谁呀?有玉珠好看吗?
玉珠现在嫁人没有?嫁给谁了?
金铎心里杂草丛生,五颜六色,就如春天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