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父王随口说的吧。”六王女自认为还是知道这位国王陛下的,他或许是说过这句话,但是在没有考虑好其中布局前,是不会轻易下决定的,可能是当国王的心眼都特别多的缘故。
来参加拜月礼的人很多,等着领那花瓣的人也多,以前还出现过为了抢花瓣,造成大混乱的先例。听说这花瓣大有来头,由母神殿的神官种植,每日用圣水浇灌,聆听神音,到拜月礼这一天摘取,再经国师和女侍的亲手供奉,才在仪式后送出。
不过听这位今天异常多话的国师大人说,不过是为了图方便,就近摘了神殿里的花,走走仪式罢了。
六王女随口问道:“拜月礼到底求的是什么?我怎么听到求姻缘,求平安,还有求财的?”
国师答:“想求什么求什么。”
六王女已经开始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神棍了,明明看似是天神般的人物,怎么会说出这样无赖的话?
想一想,在她写的只言片语中,国师幼年展露惊人天分,是传说中的神童,又身为张家嫡子,母系出身也是八贵族之一,身份高贵。张氏又是爱美的家族,每任族长必是容貌出众之人,国师有这样的身份、容貌,自然成为了族长、长老的候选人之一。谁知他天生反骨,不动声色地就跑去了第一神殿,还被选上了国师,硬生生断了族中人的念想。
话说,他今年是几岁来着?
“大人,你今年贵庚?”六王女问。
国师转过头,这位公主还真是不关心世事,因他是国师,也是名义上最靠近神的人,所以每年他的生日都异常隆重,她居然不知道?
六王女见到他挑眉,知道自己这表现有些不正常,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常年在外,不太记得了。”
“我比你大两岁。”
啧啧,不算少年了嘛。六王女心里嘀咕着。
两人谈话间,分发花瓣的事宜到了尾声。祭坛下的神官低头上前,给国师和六王女分别递上一盏灯笼。灯笼是弯月形状的,做得很是精致。六王女仔细打量了下,有些好奇地往里探了探,里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国师提着灯笼,慢慢地往河边走。六王女紧随其后。
接下来就是沿着河边走个几百米,六王女私以为,这有点像是鬼魂游街,不过现实中,看起来还是很美的。看看这些贵族们拖地的长衫长裙,就知道明天洗衣服的人会多累了。
到月亮高挂空中的时候,拜月礼总算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各自狂欢的时候,六王女将手里的灯笼递给身边伺候的青音,余光一扫,便看见那位国师正盯着自己呢。
她没有上前,他也没有走过来,两人遥遥相望,倒是默契得很。
“殿下?”青音正等着她上马车,见她没有动作,疑惑地看过去。
她转过身,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