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恭手撑着下颌,笑眯眯地说:“没错。”
“那我能问,你是哪位吗?总不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就这样顺从你吧。”宿淋就差没把“如果你是骗子我怎么办”这句话说出来了。
“我是张禹恭。”他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没有说明自己的家族,不说“我叫张禹恭”,而是说了“我是张禹恭”,足够证明他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宿淋做出惊讶的表情,有些夸张,她尽量做了,表达自己是第一次知道。她结巴着问:“您,您就是那位国师大人,张家的公子?您怎么会来这里?”
“好了,别装了。”张禹恭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宿淋收起自己惊讶的表情,说:“我是真的惊讶,只是没那么夸张而已。”
他敷衍地点点头,问:“说吧,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以前来过西南不是吗?我见过你。”作为神职人员,他算是露脸比较多的,许多重大的仪式他会出面,若是发生灾难,他也会前往抚慰人心。宿淋一个平民能见到他,倒是可以解释。
“想吃柿饼。”张禹恭突然说了一句。
到底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宿淋默默地想,站起身走到隔壁的厨房,看到那几个侍卫挤在矮凳上,围成一圈,十分委屈的模样。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到厨房的一角,拿出柿饼。离开前,她一人发了一个柿饼,端着剩下的柿饼走了出去,留着他们看着手里的柿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刚坐下,张禹恭又问:“你晚上吃什么?”
“……”宿淋盯着这个在她家又吃又喝的家伙,有些无语地说,“我晚餐吃什么应该和大人您没什么关系吧,毕竟你们应该不会待到晚餐时间。”
他点点头。
等雨稍微小了些,张禹恭便说要走了。宿淋巴不得这群人赶紧从她的院子走出去,脸上的兴喜溢于言表。
张禹恭看着有些不高兴,忍不住伸手捏了她还有点肉的脸,说:“这么高兴吗?”
这人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宿淋扯开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脸,说:“我还没答应呢,你别动手动脚的。”
送走那群人,宿淋关好门,脸上没了刚才的怨气,倒是有久违的笑容。
她环顾四周,看着自己才刚刚装饰个大概的院子,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张禹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与那人相比,这里精致得多。刚才他仔细看了她的手,是受过苦的手。
“公子,都城里来了消息,六王女和喻畏公子的婚事将会在一个月后举行。”侍卫拿着卷轴,走了进来。
虽然他们并没有印象自家公子和六王女走得近,但是据说之前六王女常常来神殿,为的就是和国师大人交谈。张禹恭自己不说这些事,也没人敢问他事情的真伪。可是他却派人去注意六王女的动静,还抢了喻畏公子的手镯,种种事情表明他对六王女还是不同。
张禹恭接过卷轴,里头记录了最近六王女的行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问:“青字辈的侍卫们呢?”
“青虽、青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送消息到六王女殿,主要是报平安。其他人一切如常。”六王女身边的两员大将最终的结局居然是这样,跟着六王女的人应该也会心寒吧。
明明有那么多可疑的地方,可是却没人觉得不对,这事情真是有趣。张禹恭看着自己的黑玉镯,自己将这手镯抢过来,的确是做对了。
“公子,董家少爷带着他妹妹求见。”
张禹恭挥挥手,侍卫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出书房。
侍卫在张禹恭面前恭敬有礼,在董家兄妹面前,自然不是这样,要论身份,随便一个侍卫都比他们都高。
董家兄妹见到他出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这位大哥,公子愿意见我们吗?”
“公子已经休息了,两位请回吧。”侍卫的态度称不上差,就是有些冷淡。
虽然是预想中的结局,董家小姐脸上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侍卫并不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令人关上了门。
董少爷低声对董小姐说:“早就和你说了吧,公子不会随意见你的。你何必痴心妄想,他什么美人没见过,还能看上你?”
“那他怎么就看上了那个卖柿饼的?”董小姐气呼呼地说,她心比天高,一直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个小镇,更没有优秀的男人配得上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身份高的贵人出现,她想要把握机会,她想知道,那个做柿饼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
她打定主意,说:“我要去见见她。”
董少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揪紧了她的耳朵,警告说:“现在公子还对她有兴趣,如果你做出什么事情,带上我们全家,你就等着吧!”
“痛痛痛!你放手!哥哥!”董小姐也不客气,用脚踹着他。
你揪着我耳朵,我就踢你几脚,两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张禹恭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