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刀,什么斤两?”
唐逸尘吃惊之余,四下观察几眼,又偷偷拔了几下,结果却一样。
“它呀,重三百斤。爷爷说我马上年满十五,要用四百斤的悍刀,便让我来这取刀。刀要挂环,一年加百斤,直至十八岁。”王韵涵一边吃着长生果,一边满不在乎道。
唐逸尘倒吸口气,三百斤重锤他见过不少,这三百斤大刀真是令他吃惊。他也了解过悍刀,虽以钝力著称,但却从未听过用如此重的刀,而且还要每年加重百斤。再看王韵涵,好似见了怪物,又见周围看到他拔刀失败后眼光异样,便留了一把长生果,跳去别的石台。
剑台,李坤阳台上傲视众人,其余人等皆迫不及待想上前战败这口出狂言之人。
“你等一起上吧,一群鼠辈,不配用剑!”
他所说之人当然不包括躺在台边喝酒的醉汉古随意。持剑者冲出大半,目标却是一致。
李坤阳嘴角一扬,起剑,出招。一招招破开身前杀意,再一剑,反攻众人。所到之处,无一相同。十招后,李坤阳身退一步,收剑。台上众人也停了下来,收起手中的剑。他们败了,他们每人身上都有一伤,各不相同。或心口,或脖子。但有规则,不可弑杀。故而这伤都只是皮外之伤,即便如此,胜负已定,再不甘,败了也是败了。
这一番下来,再看李坤阳那冷傲的眼神,竟无人再敢上前。片刻后,醉汉终起身,摇晃着来到李坤阳面前。
也许,每个剑客都有着自己的傲。
“我以为你要醒酒之后再战呢……”李坤阳双目犀利,暗讽古随意让别人先打头阵。
“醒酒?我从未醒过酒。况且醒了酒的我不是你对手,你还是有些本事的。”古随意笑道。
“仅仅是有些本事吗?”李坤阳言语平静,但内心极为不悦。他自习剑以来,便一直被视为家族奇才,内心的骄傲与日俱增。
“再加上剩下的人,你们一起上,可以使我再醉一分!”
说罢,古随意再饮一大口时,已拔出宝剑!那台下之人闻言,也是显出怒意。刚刚李坤阳的蔑视已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在众人眼中他已有资格傲。可这古家醉鬼虽然是流剑传人,但他一直一副站立不稳,胡话连篇的样子,却也如此小视众人,实在让人恼火。
余下剑客皆冲了上来,和方才情景好似重叠。但古随意却不是李坤阳,他只出了一剑,那些人便摔落在台上,起不了身。
再一看,那几人膝盖处竟皆出现剑伤,虽不致残,但暂时已无法起身。李坤阳没有动,他的傲告诉他,他不会以众敌寡。倒下的,退下的,都败了,但他们看不出,台上剩下的二人,谁更强。
徐通却以口述,描绘了二人,此时一看,境界高低,显而易见。
“一个化简为繁,孤傲显露,将招式分化后,瞬间伤众人于不同位置,以显自身剑术之多变。一个化繁为简,孤傲内敛,一招出而一招收,众人伤及之处分毫不差,落地姿态也一模一样,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中。”
其余台上仍战意盎然,唯有一台仍无动静。此台仅二人,一为曲长空,一为杨洛。一人手握银枪,一人手持木棍。
“你认得这把枪?”曲长空道。
“五年前,它抬过我的下巴。他们可好?”杨洛盯着银枪,问道。
“小妹还算安好,舅父当年身中奇毒,将小妹留在我家便走了。不知是去报仇,还是去寻医。临走时他眼中除了恨还有一丝愧疚。之前不知道那愧疚来自哪里,直到我看到了你。他以为你必死无疑……”
“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我今天却站在这里……罢了,此次这神兵你且拿去吧,等下次莫干山大炼之时,我再来。”杨洛摇头,转身就要走。
“下次要多久,我这一出,身份已露,我曲家尚且自保,小妹可否能等到下次?”
杨洛停下脚步,转过头。
“既如此,这兵器你是让与我了?”杨洛问道。
“让?我从不会让任何人,那是对习武之人的不敬,就像你刚刚,已经对我不敬了。不过看在你的好意,我不计较。”曲长空轻轻一笑道。
“那么,你是想知道,杨家枪法与棍法到底孰强孰弱?可我出手,恐伤到你。”杨洛犹豫了。
“凭这木棍?”曲长空道。
“若无这木棍,就不是受伤这样的小事了。”
曲长空笑了,从小到大从未有过的笑。这一笑,彷如疯魔,却无邪意,只有战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