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阁下务必换个桌子，程某新换的白衣，不想弄脏。”白衣人依旧恭敬。

“怎么，吓唬老子？就你这德行，能拿得动剑吗？如此斯文，像个娘们一样，这年头行走江湖靠什么？靠的是剑！”

一边说着，方脸男拔出长剑往桌子上一扎，脚踩凳子，对着众人叫嚣道。

“说出来怕吓到你们。大爷我来自雍州，凭此剑不知割了多少人舌头，砍了多少人脑袋。只要谁忤了大爷的意，大爷便让他好看。那三个小娘子在大爷身下不出力，大爷一剑杀了一个，那两个拼了命的讨好。要不是这剑砍人太多，刃都卷了，老子才不来这里参加什么莫干山大炼。告诉你们，取了兵器，若不合我意，莫干山老子都给烧了！”

方脸男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嚣张。

“小白脸，从没有人敢请我让座。今日大爷开心，你若识相，一会陪大爷玩会，伺候好了，大爷便饶了你……”

话没说完，白衣人站起身来。

“抱歉，阁下的话太过伤人，程某无法再忍。请务必让程某取你性命。”

白衣男子语气依然恭敬，且轻柔。但目光却露出滔天杀意！

方脸男闻言一怔，刚要大笑。霎那间一道剑光闪过，方脸男双眼大瞪，不可思议的表情永远定格在那。下一刻，方脸男喉结处，出现一道红痕。

“剑，是用来杀人的。我并不打算去莫干山。只要能杀人，什么剑都可以，谁的剑都可以。还好，没弄脏衣服。”

白衣男扔了那方脸男的长剑，庆幸一笑，继续坐下。三双筷子，一口米饭，一口豆腐，一口白菜。

临走时，白衣男子给小二扔了半袋碎银，恭敬说道:

“还劳烦把此人埋了，请务必离后山远一点，以免污了庐陵祖辈先魂，谢谢。”

白衣人离去，大堂内该惊的惊，该吃的吃，依旧如故。

杨洛见同桌男子不以为然，暗道此人也定是这里常客，必识那白衣男子。

“那边杀了人，兄台还能吃下，在下佩服。”杨洛笑道。

“兄台面生得很，应该不是本地人。你也不必套我的话。我知你想打听那人，其实也算不得秘密。”杨洛闻言，抱拳一笑。

“那人名叫程空，出身庐陵名门。无人知晓他为何脱离家族。只知道此人不仅剑术超绝，且才华横溢，文采飞扬。兄台应该知道‘鱼跃龙门’吧？”杨洛闻言点头。

“此人便是去年魁首！”

嘶！

杨洛顿时毛孔张开，闻听此言，脑中一片混乱。

“这程空在江湖还有一个称号——极恶公子。他看似文质彬彬，性格温和，但却杀人如麻，毫无感情。不过此人从不滥杀无辜，且对何人都谦谦有礼。故而这的人既不惧他，也不拒他。”

“对了，这程公子常来这点同样饭菜，去年还题字在此。只是没人能领会其意，也看不出是诗是词。看，就在那里。”

此人说罢，抬手一指。只见那一楼二楼之间，有一块竖放长木，上面字迹乃利器刻留。杨洛看到后，细细品读。

“这应该只是随笔抒情。看似杂乱，并不严整，但细品其中感悟，就不得不佩服这程空。真不愧为名门之后，单凭此意境，我杨洛在文学造诣上恐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