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真他姥姥的够劲！”

噗！

杨洛一口水喷在古天笑脸上，后者直接醒了酒。

老者言语一出，众人忍俊不禁。只见那小童赶忙附在老者耳边，劝了许久。

“老祖，风度，风度！”

“爷爷我就爱这么说话，怎么着！他们来求我，我还得装腔作势，累死了。还有，你让我穿的这狗屁薄衣，还不如爷爷光着膀子舒服！”

“可再如此粗鄙，谩骂晚辈，恐天下名门一起来端了莫干山！”

“哼！老子才不怕！老子活够本了！”老者小声哼道。

“但弟子们没活够啊，你还指不指望给莫干山留点根了？”小童无奈道。

“罢了，罢了，我尽量控制。”转过身来，越看这些年轻人越不顺眼，眼中的平静也消失不见。

“哪个是用锤的？”霓洪听闻赶忙上前，还不忘躬身施礼。

“晚辈霓洪，见过姜爷爷！”

“霓家的憨戳戳，你霓家躲在益州深山不出来。霓横那老家伙怎么样了？”老者满不在乎的问道。

“祖父三年前病逝，临死前还挂念姜爷爷。”霓洪话语一出，老者神色未变。但双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只是众人并未发现。

“老家伙死了吗？也好啊，当年挣女人挣不过他，如今却没活过我，哈哈哈哈！老家伙死前说我什么？”老者眼眶微红。

“祖父说：死前未见姜辰一，阎王唤我何太急！”

此语触动了在场所有人。人之一生，是敌是友，当归尘入土后，什么都将不复存在。

“那……你祖母她？”老者声音颤抖。

“祖母在祖父走后三个月便随他而去。对了，祖母临死前让我把此物给你，并让我转告姜爷爷：不必忧伤，一切释然。”说罢，霓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看似陈旧多年。但其上所秀小字，依稀还能看清：

“寒出秋冬，烟雨楼中。曾经过往恩怨独不见，那一抹旷世惊鸿。繁华落尽，辉煌如梦，史镜照出今须奉，思念依旧影重重。言飘散，语凋零，万古一念转瞬皆成空。”

莫干山主姜辰一，颤抖的捧阅着。烟雨楼中两个少年和一女孩嬉闹场景，如同昨日，浮现眼前。杨洛见状感慨不已，回想自己十几年，也如此梦幻般。不知己为谁，不知谁知己。那五年间，如痴如梦，夜入晨醒。忽想起昨夜大醉，古天笑所哼唱歌谣：

心随指兮，指苍茫，茫茫无望，望断江。江河尽，尽是凄凉，凉过处，处处心伤。可惜那剑无心，人有情，情在世，世事无常。悠悠，彷徨，算计，胆量。到最后，情不在，心不想，人归尘，剑入土，结局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