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芷卉嘴角一抽,凤眼斜睨牛大娃,没好气道:“休想诓我帮你们干活。再者,我又不会砌墙。”
“我会。”牛大娃说道。
“师兄,我要一间。”慧心和尚举着犍槌远远地招手喊道,也不知道他耳朵怎么那么尖,隔这么远都能听见牛大娃二人的低声交谈。
“滚!”牛大娃捡起一块砖头,狠狠地砸了过去,却被慧心和尚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屈指一弹,当的一声挡了下来。
牛大娃见状眼珠子一瞪,抓起一块砖头就要去给慧心和尚松松筋骨,吓得慧心和尚直缩脖子,连连告饶道:“师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金芷卉被二人逗得噗嗤一乐,抬手指了指脚下,道:“那就脚下这间好了,但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砌墙,休想让我自己砌。”
“放
心,没人敢让你砌墙,因为你砌出来的墙可能风一吹就倒了。”牛大娃道。
“别激将,激将也没用。”金芷卉冷笑道。
“——”牛大娃。
“那个——”金芷卉突然向牛大娃靠近两步,羞红着脸颊悄声说道:“昨天多谢你出手相救。”
“哦,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牛大娃应声道。
“其实——可能——有一点不愉快的误会。”金芷卉声若蚊蝇,有些难以启齿,但停顿一会后鼓起勇气说道:“昨天那时候我身中淫毒,你越靠近我我身上的毒就发作的越厉害,我吓得情绪奔溃,所以才会惊恐又急切地喊你别靠近,让你出去,否则——否则我会疯掉的。”
听见金芷卉的解释,牛大娃眼前突然一亮,脸上绽出开心的笑容,咧嘴憨笑道:“我还以为你嫌——算了,过去了,不说了。”
金芷卉之所以留下来不走,就是想和牛大娃说一声谢谢,再把昨天的误会解释清楚,但现在目的达成,她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了,忽然期待起房子建好的样子,觉得若能住进自己亲手盖的房子里,好像还真的别有一番感触。
“你真的要出家当和尚吗?”金芷卉问道。
“可能会吧。”牛大娃想了一会后回道。
“哦”金芷卉心里突然一阵空落。
“主要得看大和尚准不准我喝酒吃肉,娶妻生子。”牛大娃又补充道。
“——”金芷卉眼角禁不住一抽。
……
下午五时过半,活早早的干完收工。
张屠夫说晚上加餐,想吃烤肉。
梅兰竹菊四女很为难,因为眼下肉食都极贵,若是晚上放开肚皮吃一顿烤肉,将会透支他们的生活费用。
天武道人手一挥,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扔给采购的胖家仆去买肉。
胖家仆兴高采烈地离去,却是顶着一只乌青眼哭丧着回来。
众人瞧他手里既没有银票也没有肉,当即猜测他应该是被打劫了。
结果胖家仆一脸幽怨地看了天武道人一眼,说天武道人给他的银票都是前朝银票,卖肉的商铺以为他是骗子,不由分说先给他来了一拳。
众人听完皆一阵无语。
最后还是金芷卉掏出银票解了困局。
每个人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又稍微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聚集到院子里特意收拾出来的空地上,燃起篝火,点起炭炉,肉香酒香很快就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众人劳累一天过后,尽情享受起晚上的舒缓时光。
晚上十时,篝火逐渐熄灭暗淡,众人吃饱喝足,丫鬟仆人收拾好东西陆续回屋睡觉去了,剩下张小卒几人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时不时闲聊几句,非常惬意。
院门突然吱哟一声被人推了开来,跟着走进来一个黑袍遮身的家伙,其身高中等,整个身体都掩藏在宽松的黑袍中,袍帽遮挡了他的脸庞,浑身缭绕着阴冷的黑色雾气,让人视线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身形。
这人进了院子径直走向众人,但是在二十步外停下了脚步,似乎对众人保持着警惕,而后朝张小卒拱手问道:“请问张公子可否为在下加持一个物件?”
声音清脆轻灵,竟是一位女子。
“魔修?”张屠夫盯着黑袍女子皱起眉头。
“还是一个破了戒的魔修。”天武道人突然从躺椅上坐起身,盯着黑袍女子冷笑道:“一个破戒的魔修竟然敢出现在老夫面前,你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