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张小卒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花的肯定是抄家抄来的不义之财。”
“哈哈”鬼面大笑,并没有予以否认。
张小卒朝鬼面拱手告辞:“不耽搁大人办案了,告辞。”
“告辞。”鬼面回道。
张小卒扫了眼紧闭的天禧茶楼的门扇,刚想招呼牛大娃和元泰平走,贺步采开门走了出来,先朝三人歉意地拱拱手,然后说道:“周公子伤得不轻,快将他扶到楼上雅间休息。”
“那就打扰了。”张小卒点头应声,迈步走向茶楼,到茶楼门口,突然驻足向走远的鬼面大声喊道:“让影门的人不要再来了,否则六扇门被我杀成五扇门,那多尴尬。”
鬼面闻言驻足,转身看向张小卒,嘬了嘬牙花,道:“小子,且小心点吧,影门的新门主已经接掌罗刹令,恐怕会找你说道说道,劝君好自为之。”
张小卒浑然无惧,道:“最好别来,否则我保证,影门还得继续换新门主。”
“年少轻狂。”鬼面道。
“人不轻狂枉少年。”张小卒笑道。
“哈哈——”鬼面大笑离去,朗声唱道:“人不轻狂枉少年,且狂、且痴、且醉;花飞花落花满天,可悲、可叹、可怨。”
贺步采听得心中惊疑不定,搞不懂张小卒到底和六扇门是什么关系,但他搞懂了一件事,张小卒四人阴损的很。
他以为张小卒四人早就和鬼面串通一气,一个在明,故意激怒傅开年三人,一个在暗,就等傅开年犯错,抓他的把柄和罪行。
他一度认为张小卒四人敢在傅开年三人面前叫嚣狂妄,仰仗的是天子令箭和自
身强大的战力,现在他才知道,六扇门才是他们四个最大的仰仗。
然而,是他想多了。
张小卒四人压根不知道鬼面会来,他们最大的仰仗是黑猿。
黑猿显然对喝茶没有一点兴趣,没跟着张小卒四人进茶楼,又钻进了之前它出来的那家酒楼里。
茶楼里布置得精致典雅,古色古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让人不知觉间心神宁静。
甫一进入,张小卒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就连呼吸声都放低了许多,生怕扰乱了优雅宁静的环境。
他们心里甚至感到自惭形秽,觉得像自己这种双手沾满血腥的人,玷污了如此纯净圣洁的地方。
贺步采领着三人顺着楼梯一口气上到五层顶楼,打开甲字号雅间的房门。
茶楼五层只有十间房,既是喝茶的雅间,也是休息的客房。
甲字号雅间一直是傅开年的专人客房。
如今傅开年大难临头,贺步采自然不会再为他留着,不如顺势满足一下张小卒四人的虚荣心。
“这间房间之前一直被傅开年专人霸占,现在他伏法受诛,终于可以让出来了。”贺步采一边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一边苦笑道。
牛大娃把周剑来放在里间床上,再次确认他只是暂时昏迷,伤势无大碍后,才放心地走出里间,恰好听见贺步采半感慨半诉苦的倾诉,当即困惑问道:“你贵为驸马,皇帝的女婿,难道还怕傅开年不成?”
“呵呵”贺步采摇头苦笑,道:“像我这种远离帝都,又没有实权的皇帝女婿,若没有这间茶楼称着身份,傅开年恐怕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傅开年可真够嚣张的。”牛大娃道。
“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贺步采道。
“为富不仁,早晚是要遭报应的。”张小卒说道。
贺步采笑着摇摇头,他本想给张小卒三人讲讲傅开年为何有嚣张的资本,讲一讲傅家在官场上的浑厚势力,可是想到成王败寇,傅开年已经栽在张小卒四人手里,给他们讲这些压根没什么意义,于是便打消了念头。
转而说道:“不瞒几位,我是奉皇命在此接待诸位的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会教诸位一些面圣的礼仪,然后陪同诸位一起去帝都面圣,所以接下来的日子,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张小卒三人忙回礼。
“其他人应该早就到了吧?”张小卒问道。
“不知一共有多少人?”牛大娃跟着问道。
“算上四位,一共九人。其他五位已经于几日前到达,现在正在二楼喝茶。三位要不要下去和他们碰个面?”贺步采问道。
“等周大哥醒了后再说吧。”张小卒说道。
“嗯,也好。”贺步采点头。
“驸马爷,能不能来一壶五百两的茶,让我们长长见识?”牛大娃对五百两的茶念念不忘。
“当然可以。”贺步采抿嘴一笑,走到房门口,吩咐候在门前的侍应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