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想法过于儿戏,我觉得你们应该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目光不能局限于眼前,要往长远了看。”
“帝王的承诺,此乃人生之大机缘,无数人争破脑袋也得不到,若不懂得珍惜,随意浪费掉,等你们醒悟过来后再懊悔已然晚矣。”
“人生匆匆数十载,不敢要求一定要名垂青史,但也不能沉迷于声色犬马而虚度光阴。”
贺步采实在忍不了几人的随意,像老大哥一样苦口婆心劝说起来。
“贺大哥说得极是。”牛大娃一脸正色地应声道。
贺步采满意地点点头,以为牛大娃听懂了。
却听牛大娃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皇帝是咱大禹最富有的财主,咱们是得好好琢磨琢磨,捡金贵的东西要,往多了要。我决定——”
牛大娃目光环视一周,一脸认真地说道:“要向皇帝要两碗妖帝精血,不,四碗,省得他还价。”
噗——
贺步采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整个喷了出来,喷了牛大娃一脸。
瞧着牛大娃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贺步采嘴角直抽,差点没忍住一拳砸过去。
省得皇帝还价?
想得还挺精。
信不信皇帝一声令下,把你拖出去砍咯。
“——”牛大娃挂着一脸茶水,一脸无辜地看着贺步采,用眼神询问贺步采:“你几个意思?我是要多了,还是要少了?”
好在贺步采没能读懂他的眼神,不然他又得好一阵气闷。
又聊了一会,贺步采愤愤离去。
他发现自己和张小卒九人的想法完全不在同一层面,没法聊到一起。
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踏仕途,立功业,光耀门楣,若是能有大成就,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便不枉此生。
可张小卒几人,除了严琴音外,不是想着吃喝玩乐,就是想着如何提升修为,在修炼一道上更上一层楼,压根不屑于当官。
严琴音倒是一心想着当官,当大官。
可是在贺步采看来,女人当官,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再者,女人当官,让男人的脸面往哪里放?
若是传到周边邻国去,岂不是要被人指着鼻子嘲笑:
女人当官,你们大禹没男儿了吗?
……
晚宴由邀请张小卒四人变成九人一起邀请。
九人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早早地离开天禧茶楼,顺着街道徒步赶往驸马府,准备沿途欣赏一番牧羊城的风景。
热闹,繁华。
这是九人沿街走下来后一致的感想。
不过,今天的牧羊城尤其热闹。
街道上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亢奋的心情,街头巷尾都在热烈讨论傅开年三人被抓的事情,说到精彩处,无不拍掌叫好。
但都小心翼翼地压着嗓子,并且拍掌叫好前会机警地四下观瞧一番,可见长期生活在三大家族淫威下的他们,心里对三大家族的惧怕一时半会难以消除。
途中一行九人自顾家府邸门前路过,看见一箱箱金银珠宝正从府里搬出,装满一辆接一辆马车,不知运往哪里去。
牛大娃眼红,想抢几箱子,被毕双几人拉胳膊拽腿及时拉住。
九人在天禧茶楼吃着美味的点心,喝着清香的茶水,天南地北闲聊了一下午,彼此之前的关系已经十分融洽。
相较于牧羊城的富裕繁华,驸马府里的布置和装饰,比张小卒九人想象的简陋许多。
当然,简陋只是相对来说。
毕竟是驸马府,外加有赚钱比抢钱还快的天禧茶楼撑腰,简陋又能简陋到哪里去。
贺步采把九人领进会客厅,寒暄几句,让他们先喝一会茶,然后把张小卒单独喊了出去。
贺步采把张小卒带到他的书房
,落座后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哥哥我有一件私事想请贤弟帮忙。”
张小卒道:“贺大哥客气了,有事尽管说来便是,只要我能帮得上,定义不容辞。”
“嗯”贺步采点点头,组织了下语言后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公主成亲已有十四年,育有两女,不知为何,这些年未能再得身孕。或许是因为没能生儿子的缘故,她的压力很大,积了心结,心情郁结,以至于这两年气色越来越差。我想让贤弟帮我开导开导公主,帮她解开心结。”
“这——”张小卒一脸为难之色,他可不懂怎么开导人。
贺步采接着说道:“我听说贤弟是三清观门下的高徒。”
“是。”
“不过我拜师至今还未回过师门,所以修炼的道门术法少之又少,我最多只能帮公主殿下绘一张静心凝神的符咒,恐怕要让贺大哥失望了。”张小卒说道,他以为贺步采想借助道门某种神通帮公主化解心结。
“呵呵,我的意思是你帮我向公主撒一个善意的谎言。”贺步采笑道。
张小卒露出不解之色。
贺步采解释道:“三清观观主余真人的占卜和相术闻名天下,贤弟作为三清观门下的高徒,定然得了许多真传,所以我想让你帮公主算一卦,或是观观相,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告诉她,她命里有一子,如此或许就能解开她的心结,即便不能全解开,也能让她心里轻松许多。公主的身体向来羸弱,这几年心情郁结,身体每况愈下,再这么阴郁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到时候再想办法可就晚了。”
张小卒神情尴尬,道:“贺大哥,实不相瞒,我对占卜和相术一窍不通,压根就没修习过。我拜师之后,就只学了一点符咒之术。”
“那也无妨,你只需假装精通即可。”贺步采说道,只不过他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