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带着破空声,旋转着直奔魏光复而去,然后砰的一声砍在他的背上,可惜是刀背,只吓得魏光复一声惨叫,没能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张小卒折身回来,看到牛大娃、金止卉和张屠夫身上的恶伤,连忙从旁边死人身上扒下衣服,然后撕成布给三人包扎伤口。
“那群王八蛋是干什么的?”张小卒目光带着怒气扫向宇文睿一干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大牙狗和叛军围杀吗?”
他心里有怨气。
“呵——”牛大娃嗤鼻冷笑,道:“他们巴不得我们去死,怎么会帮我们,老子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杰作。
也是老子运气不好,刚进来就碰上了这群王八蛋。
他们记恨上次在雁城外遗迹里,老子入魔杀他们同门师兄弟的仇,所以追着我和止卉砍了十几里地。
若不是刚好碰到老爷子,我俩已经死在他们刀下了。”
“……”宇文睿远远地听见牛大娃在向张小卒告状,熟知这二人兄弟深厚感情的他禁不住变了脸色,连忙小声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走。”
“牛广茂手里拿的是炎心果!”
“张小卒定是得到了不得了的宝物,否则战力不可能这么强!”
有几个人目光炙热地嘀咕着,若不是畏惧张小卒的凶狠,他们说不定会出手抢夺,就算不抢夺,至少也得问一下张小卒得了什么宝贝,在哪里得到的,而不是像这样灰溜溜的逃走。
心里本就堵着一口怨气的张小卒,听完牛大娃的讲述后,顿时愤怒无比。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朝转身离去的宇文睿等人喝道:“站住!”
这一声怒喝好似在宇文睿等人的心头炸响,惊得他们心脏咯噔一颤。
所有人都用眼角余光偷瞄向宇文睿,好似再说:“你停我们就停,你不停我们就不停。”
“——”宇文睿感受到瞄向自己的一道道目光,冒起一脑门子黑线,神情说不出的尴尬,心里骂道:“狗日的,都看老子作甚?!”
张小卒见宇文睿竟然厚着脸皮假装没听见,当即扯开嗓子怒喝道:“狗.娘养的宇文睿,你给老子站住!”
宇文睿黑着脸停下了脚步,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大步靠近过来的张小卒问道:“何事?”
这两个字说出口,所有人都听得出他弱了气势,因为张小卒骂的那么难听,他竟然没有还口。
“张小卒,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出口成脏,有娘生养没娘教养的东西!”反倒是和宇文睿同门的田如风受不了这口气,替宇文睿骂了回去。
“如风,不要和疯狗一般见识,会降低我们的涵养。”宇文睿故作淡然地笑道。
“师侄受教了。”田如风拱手应声,然后朝张小卒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觉得这一轮口舌交锋他们完胜。
“张小卒,你叫住我们干嘛?不说我们可就走了。”有人向张小卒喊道,面对张小卒他心里发怵,害怕和张小卒动手。
“我叫住你们是要——”张小卒目光在一干人脸上扫过,张口缓缓吐出两个字:“杀你们!”
“呵,癞蛤蟆吃大蒜,好大的口气!”
“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吗?”
张小卒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脚步陡然加快,喝道:“你们仗着正义胡作非为,逼我兄弟入魔,这笔账我们没找你们算,你们反而不依不饶,非要把我兄弟杀了才痛快。
既如此,那老子今天就奉陪到底,与你们好好杀个痛快,把这笔恩怨彻底了结了。”
“张小卒!”
宇文睿怒喝一声,道:“我们都丧失了修为,而你却有修为,你现在找我们了结恩怨,未免乘人之危,胜之不武。
你好歹也是三清观的弟子,就不怕给三清观的声誉抹黑吗?
你想了结恩怨,我宇文睿奉陪到底,明年中秋雁城外恩泽湖上,我与你决一死战!”
张小卒嘴角一咧,面露狰狞道:“我觉得乘人之危没什么不好的,早死早投胎,老子今天就送你们投胎去!”
说完猛地冲锋起来。
他没有拿兵器,但空手的他可能更具杀伤力。
宇文睿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没想到张小卒竟然不上他的套,他脑子里思念急转,寻找脱身之法,可他嘴上却喝道:“欺人太甚,杀!”
“——”
可是这一次他的命令突然不管用了,一声令下身旁的人反而咽着唾沫退后了一步,因为没人想上前送死。
“他有修为,我们打不过的,快逃吧!”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人群顿时作鸟兽散,全都撒丫子逃跑。
“——”宇文睿有点凌乱,因为一瞬间就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下一刻他也转身逃了起来。
噔噔噔——
张小卒步若流星,不一会儿就追到了宇文睿身后,喝道:“宇文睿,受死!”
宇文睿亡魂皆冒,忽然眼前一黑,朝前猛地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张小卒猛地停下脚步,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不是他对宇文睿心软了,而是他眼前也陷入了黑暗。
完全看不见的黑暗。
“我……我的眼睛……啊……我眼睛瞎了!”
不远处响起一人的惨叫声。
“啊……我眼睛也瞎了!”
“我的也……不对,好像是天黑了!”
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察觉到不对,觉得不是自己眼瞎了,而是天黑了。
“卒子,快回来!”牛大娃急切的呼喊声传进张小卒的耳朵里。
张小卒心中惊悸,不知牛大娃那边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身返回。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张小卒失去了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