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现实,却也不愿就此将自己的终身错付,所以必须言明,但愿沈怀瑾能是个君子。
沈怀瑾自然是听懂了安攸宁的意思,却是忍不住怔愣。
毕竟当初皇上赐婚之后,安攸宁的反应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她安攸宁很是乐意这门亲事,当时更是放下豪言,无论他沈怀瑾多厉害,落在她的手上,定能治的他服服帖帖。
这话当初传到宁国侯府,还让老夫人和娘好一阵担心。
现如今她却在自己面前说这一番话,不由的叫沈怀瑾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疑惑,这安攸宁究竟是什么心思。
看着她的面容,忍不住心中萌生逗她一逗的想法,也想瞧瞧她的反应:“你既然也说了如今你已经嫁入宁国侯府,也明白现如今我的处境,若是今日我并未留在这听涛水榭而是住在别处,岂不是要惹人非议,到时候只怕会更麻烦才是。”
安攸宁眉头微皱,闻言对上沈怀瑾的视线,看着沈怀瑾眼中的促狭,顿时明白他的心思,难得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沈三公子怕是多虑了,凭着我安攸宁在京城的名声,今晚你即便是睡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传出去只怕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沈怀瑾闻言看着安攸宁,只觉得心中一滞。
本以为她会恼怒,亦或是要寻了话来说服自己,却没找到竟是用这话来搪塞自己。
见着安攸宁站起身来,沈华锦不由厚着脸皮说道:“那照着你这么说,若是今晚我出了这听涛水榭,日后在京城岂不是要颜面扫地,好歹我也是请封了世子的,只等诏书下来便是这宁国侯的世子爷,代表的可是宁国侯府的脸面。”
知道沈怀瑾是故意说得话,安攸宁语气清幽却是能生生的将人气死:“敢问一下沈三公子,你在京城难道还有什么名声或是面子么?若您代表宁国侯府的脸面,宁国侯府日后怕是要脸贴着地过日子了。既然已经如此,还在乎再丢一次人么。”
顿时堵得沈怀瑾哑口无言。
“我这是成全了你,你不是想要众人觉得你沈怀瑾纨绔无能么,新婚之夜被赶出新房岂不是更能证明你无能。岂不是更叫人放心,而且新婚之夜尚且如此,日后若皇上对我起了杀心,你过河拆桥岂不更顺一些。到时候世人只会说,沈家也是深受其害,若不然沈三公子也不会新婚之夜让娇妻独守空房。”
一句话道出沈怀瑾的心思,安攸宁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我已经吃好了,沈三公子无须客气。谢谢的话就不必了,今日天色已晚,折腾了这么一天我也有些乏了,还请沈三公子出门当心一些,顺便帮我唤一声伺候我的丫鬟妈妈。明日一早还需给沈老夫人敬茶,需养足了精神,还是早些歇息的是,攸宁愿‘夫君’今夜能有个好梦。”安攸宁说着以妻礼福了福身。
看着如此冷静聪慧的安攸宁,完全瞧不见半点外面传言的模样,沈怀瑾不由对她生了好奇之心。
但也明白安攸宁说的没错,他现在还需韬光养晦,还需做给那些在背后盯着的人看的。
当即将桌上的碗碟全都扔在地上,连桌子都给掀翻了。
安攸宁却是连眼皮子都未眨一下,只是身子往后站了站,不想叫这些菜汤污秽弄脏了自己刚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