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才刚弹劾完了长平侯世子的邵文勋再一次做出了一件大事他当众递交了一份奏折,弹劾漕运转运使十宗罪。
其中有贪污受贿、勾结党羽,谋夺好处,并且勾结内务府......桩桩件件都是大罪。
贺家二老爷的身份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所以这一次虽然扣押了贺二爷,可是大理寺其实也还算是客气,也并未用刑,审案也都是秘密在进行。
这显然是圣上的意思。
圣上到底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大了的明白其中蹊跷的都知道,这是圣上看在先皇后的面上。
可是邵文勋这么一捅破,事情又不同了。
这件事一下子被拿出来在百官面前说,这个案子也就曝光在了天下人面前,不查明也是不行了,一时之间,内阁都有些措手不及。
可邵文勋却丝毫没有退缩,径直就指明了:“江南织造署三分之二的贡缎,也就是一年的三分之二的出息,应当是八十万匹,如今去了三分之二,折合成白银,若是如约卖给东瀛,应当是一百多万两白银!一百多万两!这么多银两,就被这些硕鼠给吞噬殆尽!这件事,一个区区转运使如何能做得到?背后一定还另有势力,转运使固然不能脱罪,可是难不成内务府也一无所知?!难不成织造署也全然不知?!这桩桩件件的事,可都不是一个漕运转运使就能做得到的,背后一定还另有指使者,还请圣上彻查!”
邵文勋跪了下来,双手直直的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官帽:“臣,叩请圣上彻查江南织造署贡缎失窃一案,请圣上为国除此等蛀虫!”
杨首辅向来纹风不动的面皮都有些微微的抖。
而庞大人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谁不知道江南织造署是跟内务府息息相关,织造署的提督太监向来也是直接由内务府委派,而内务府总管,可就是亲近庞家和庞贵妃的。
现在邵文勋这样在朝堂上叫破这件事,这不是在光说织造署的事,他这是要扣庞家一个结党的帽子啊!
他顿时有些站不稳。
可他偏偏又投鼠忌器邵文勋可是汾阳王的女婿,虽然他出身寒微毫无支撑,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当王爷的泰山,汾阳王还出了名的护短。
庞家对其他人都可以用权势压制,可是对上邵文勋,却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宽大袍袖下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好半响才克制住了情绪,竖起了耳朵听上头的动静。
跟他的紧张不同,底下好些人都露出了意外惊喜的表情。
没想到这个杀神竟然会站出来,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