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孟青云听到了一段对话。
“孟老汉,治好你儿子,你把迎弟许给老夫做妾,此话当真? ”
“当真!只要您救活幺郎,别说迎弟,让老汉做牛做马都可以,王郎中,老汉就这一根独苗,可全指望您了!”
“呵,我王笠是何人,区区病症不在话下,当牛做马就不必了,你写一份文书给我吧。”
大宇皇朝惯例,娶妻纳妾,须有文书为证,交予官府留存,一旦立下,此事几乎板上钉钉,可眼下小儿子的病尚未痊愈,孟学永一时之间颇为踌躇。
“这……王郎中,幺郎的病还没好……”
王笠冷眼看来,嘴角挂着些许冷笑,“没有文书,老夫绝不出手,你家一贫如洗,既出不起诊金,还舍不得女儿,难不成想空手套白狼?孟老汉,若不是看你虔诚,老夫连你家门都不会跨进一步。”
“你还是早做决定吧,令郎的病可耽搁不得!”
沉默片刻,孟学永认命般的说道,“老汉晓得哩,只是老汉不识字,更不会写文书,能不能请郎中代笔,老汉画押?”
王笠欣然答道,“可,我这就写来。”
就在王笠摆好笔墨纸砚,即将下笔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床榻上传来,虽然虚弱,却十分坚定。
“这份文书,不能签!”
……
孟青云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穿越到一个叫大宇朝的陌生世界,附身在了一个屡试不中的倒霉书生身上。
巧的是,书生也叫孟青云,前天被同村富户之女柳花琴抢亲,奋力挣脱后趟着河水逃窜到家,惊吓加上风寒,一病不起。
原主死去,他的灵魂占据了躯体,并且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哪知自己刚刚苏醒,就听到了有人在打姐姐的主意,等孟青云强撑着坐起来,看到这位王郎中的相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说长相如何,你个白发老头,好意思打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主意?
臭不要脸!
一旁,见到孟青云醒来的孟学永惊喜交加,三步并作两步凑了上来,“幺郎醒了?身子还难受么?”
“这两天你一直躺
在炕上,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多半在昏迷发烧,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转。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老汉可怎么活啊……”
瞧着孟老汉越说越激动,孟青云连忙打断了他,“额,我没事了,爹、爹你不用担心。”
虽说自己全盘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但是这声称呼叫出来,还真有点不适应,孟青云暗自叹了一口气。
“哐啷!”
盆子掉地上的声音将孟青云吸引,紧接着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阿弟,你醒了?”
孟青云扭头,见到一个娇美而憔悴的面容,正是五姐孟迎弟,原主三岁丧母,是五姐将他带大的。
如今孟迎弟十九岁了,仍然待字闺中。
孟迎弟见弟弟醒来,顿时喜出望外,几步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捏捏他的脸,惊喜道:“不烧了,不烧了……谢天谢地,阿弟你终于好了!”
说着,她眼泪扑簌簌流下来,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