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快马加鞭,大伙又脱了几件衣服给裹上,孟老爹还是冻得脸色发紫,浑身瑟瑟发抖。
少顷,断腿的疼痛似乎超过寒冷,孟老爹开始连连呻吟,众人越是焦急。
车夫使劲打牛,希望它能把车拉的更快点。
庄老实一直在掉眼泪。
他后悔没有早点保护老爷,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给夫人交代。
回家后,大伙七手八脚将孟老爹放在热炕上,然后加盖几床被子。
孔莹吓坏了,来不及询问原因,赶紧吩咐烧姜汤的烧姜汤,请郎中的请郎中,烧炕的烧炕。
孟府中忙做一团。
邢氏边哭泣,边用热毛巾给丈夫擦拭,希望丈夫的身子快点暖和起来。
不久后李郎中来了。
李郎中在京城小有名气,瞧病正骨一把刷子。
此刻孟学永已经喝下姜汤,身体也暖和了不少。
号脉后,李郎中连声叫糟糕。
冻的实在有点严重,必须赶紧服药。
他迅速开了一剂药,吩咐赶快抓来煎好。
接着他又检查骨伤,正骨后抹上跌打膏药,然后用板子固定好伤腿。
腿伤不严重,三天换一次药,很快就会痊愈。
药煎好,李郎中看着孟学永服下。
一会儿,孟学永昏昏沉沉睡着。
李郎中又给庄老实看了病,他无大碍,只是软组织受伤,按时服药就行。
临走前李郎中又给孟学永号了号脉,说病情有稳定的迹象,醒来后把二火服下,四个时辰后再煎第二副药服下。
李郎中告辞,孔莹给足银子,千恩万谢。
并恳请李郎中每日腾时间来家里看病,老公公上了岁数,腿脚又不方便。
李郎中连忙答应。
他很敬佩孟青云,别说给这么多钱,就算免费他也会尽力治疗。
看着公爹过了鬼门关,孔莹松了一口气。
然后怒火中烧。
奶奶的腿,欺人太甚!
欺负人欺负到孟家头上了。
老娘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还真认为孟家人好欺负。
“魏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详细给我说一遍!”
魏光启哭诉道:“夫人,是这么回事,延坝滩除了我家的一千多亩田,还有房沂飞的地,他家管事??????”
听完哭诉,孔莹喃喃道:“房沂飞!”
她是官二代,自然知道房沂飞的底细,宗正寺少卿,从五品京官。
此人官位不怎么大,来头却不小,因为他结交的人都与皇族有关系。
哼!
就算是再大的官,也得讨回公道。
官人不在京城,他就趁势欺负,这口气若是忍了,以后就有受不完的气。
孔莹一字一板道:“我孔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今晚若是房沂飞登门赔罪,咱就去龙城府,按规程走。若是无动于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夫人这是要打回去?
好家伙!
徐杰一听高兴了。
刚刚他后悔没有跟着去延坝滩,若是有他,定把那个狗 管事打个头破血流。
现在可好,既然小姐有意报仇,那就让这帮牲口先安稳一晚。
明天再去延坝滩活动活动筋骨。
“徐杰,你去客运中心说一声,让洪悦明早拨过来三十人,全部带上短棍,我要血溅延坝滩!”
“是,小姐!”
徐杰转身出去。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打架就要有高手坐阵。
把刘波等三人叫上。
结果钟斌上山狩猎,今晚肯定回不来。
只有刘波和骆高达二人。
房府。
房沂飞有滋有味喝着茶,骆水构把今天的情况详细禀报。
房沂飞听得舒坦,嘿嘿笑道:“痛快啊!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孟青云啊孟青云,你也有今天!”
骆水构有点惴惴不安。
他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当时也不知怎么,他脑子一热,就把孟学永推下水沟。
想想也后怕,如果老爷子有个万一,孟青云回来不把他活剥了才怪。
这事和解才是正途。
“老爷,要不??????您上门去道个歉,这孟青云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道什么歉?他孟青云欠我们的太多大多了,李朝一家的惨死历历在目,还有??????”
意识到说漏嘴了,房沂飞忙刹住车道,“你回去,老老实实呆在延坝滩,咬住不要让他们浇水就行。你放心,有老爷我罩着你,谁敢动你!做好此事,重重有赏!”
见主子保证,骆水构顿时信心十足,兴冲冲回去准备下一步。
“把青叶叫来!”
“是,老爷!”
骆水构出去不久,房沂飞也觉得此事不和解不好解决,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早站队仪王了。
今日之事便是一种预谋。
事情闹起来,孟家定然会给孟青云送信。
若是孟青云违规回来??????哈哈,那就是大做文章的时候。
所以,把事情闹得越不可调和,越对己方有利。
“主人,唤青叶何事?”
青叶是房沂飞重金买来的奴隶,身手了得,早已把命交给他。
“你带两个人盯着孟府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是,主人!”
“顺便把老麻也叫来,或许要他出马了!”
??????
老麻不姓麻,姓仇,是他脸上有麻子的原因。
他是京城泼皮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