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庄六十九个庄客,有一人很有可能还活着!”
什么?
这可是重要线索。
只要找到这个人,就能还原真相。
沈权心中一亮,忙问道:“这人是谁?他在哪里?”
“下官暂且不清楚,只是个初步猜测!”
宋庆摇摇头道,“人都烧成焦炭了,无法辨认出每一具焦尸所对应的人名,因此下官空有六十九人名单,却查不出谁逃脱了这场灾祸。”
“起初,搬尽焦尸却只有六十八具,下官担心幕后黑手知道这个秘密,进而追杀生还者,断了案件的线索,便留了个心眼,故意把一具烧成两段的焦尸摆开,当成两具充数,掩人耳目??????”
“??????尸体搬回龙城府,下官又去研究了一番,还是没有头绪。”
急人!
没头绪,标志着案件又回到起点。
虽然找到突破口,突破起来却难度极大,与进入死胡同无异。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强,只要慎密勘查,总会寻到蛛丝马迹。
沈权极力排除心中急躁,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事十分蹊跷,中蒙汗药后,就算没有晕倒,也是浑身软弱无力,按理说不太可能逃走。而且凶手残忍却心细,少一人这种疏漏,他怎会没有发现。”
“或许他没有贪吃酒肉,或许他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耽误了吃酒肉,也或许他机灵,识破了奸计,早早躲起来了??????”
宋庆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举起手示意沈权别说话,沉思良久道,“下官想起一个细节,东庄成为焦土,但茅房却没有受到波及,在茅房内的墙壁上,我发现了硬物摩擦过的痕迹,而且上面有屎??????”
“我一直在琢磨不透这个细节,大人这么一提醒,倒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凶手先将六十九人叫在一起,其中一人大概肚子不舒服,偷偷溜走,凶手误以为人都还在,便没有追查。”
“这人完事后回去,发现其他人的异常,便偷偷溜走??????可他为什么要在墙壁上留下痕迹?还夹杂着屎?他在提示着什么?”
“痕迹!”
“屎!”
??????
宋庆来回走动,反复咀嚼着这两个词,似乎定要在这个线索上觅到蛛丝马迹。
“或许不是什么提示,纯粹的恶作剧也有可能!”
沈权随口道。
他是不相信一个人身处危难,还能想到这种重口味的提示。
除了恶趣味,他想不到其他。
“恶作剧?”
宋庆轻轻一笑,随后突然怔住,接着进入冰雕状态,整个人都陷入沉思。
他想到了啥?
沈权清楚宋庆的破案能力,便没有打扰,静静看他思考。
少顷,宋庆神经质般拿出名单,手指在名单上快速划过,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道:“很有可能是他!”
沈权顺着名单一看。
刘猪仔!
这脑子真是让人没话可说,然而理由呢?用什么理由判断是刘猪仔?
宋庆似乎觉察到了沈权的疑惑,他缓缓道:“大多孩子都喜欢恶作剧,而孩子又不喜欢吃酒,庄客名单上就他一人十四岁,其余都是成年人??????”
这理由??????有点牵强吧?
沈权刚要反驳,就听宋庆道,“大人一席话,让我的思维有了拐点,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因为这些焦
尸全是成年人,就没有一具是少年的!”
妙啊!
沈权忙看地址,上面写着南洼村。
若是刘猪仔逃脱,他肯定回家了。
先下手为强。
立刻秘密派人去南洼村,免得凶手知道后抢先一步。
“宋提刑,你亲自去一趟,要不露声色!”
宋庆点点头道:“下官省的!”
??????
太极殿内,石大丙诚惶诚恐,低头谢罪。
他失职。
房沂飞在武德司受刑之时,自残重伤。
本来要用刑,谁知狡猾的房沂飞说他要招供。
趁不军士不注意,他拿起一个尖锐的刑具,猛刺腹部。
幸亏一军士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撞了一下,刑具刺偏,避开要命之处。
这才留下房沂飞一条命,否则已是死人。
明显不能再用刑。
这便延误了案情的进展。
当他知道延坝滩东庄纵火案后,更是惶恐。
悔啊!
就应该亲自拷问。
这简直是扯陛下后腿。
盛祯则是仰头蹙眉,脸上没有愤怒,只有慎重。
他想不通,以房沂飞的为人,断然不会心生死志。
房沂飞本就是墙头草,没有节操可言。
现在他宁死都不愿招供,说明幕后黑手有让他铁了心卖命的手段。
幕后黑手是谁?
居然有这么通天的手段。
范贤?
不可能!
他已经位居极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怎么折腾都没有了上升的空间。
至于觊觎皇位,他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