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鹏是个碎嘴子,喜欢说一些惹人讨厌的牢骚话,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有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这不代表他蠢。
这事惊动了枢密使就成为大事,得把责任推到燕顺身上,否则他也受不了挨罚。
这时一众骑兵拥着一人过来,看年岁穿戴以及气质,肯定是鲁子骞无疑。
鹿鸣鹏快步迎上去,单膝跪地道:“鼎州军指挥使鹿鸣鹏拜见枢密使大人!”
鲁子骞正在气头上。
他不善骑马,一路坐的都是马车。
当听说两州军队要火拼,匆匆忙忙骑马就飞奔,此刻两腿内侧被磨的隐隐作痛。
一听是鼎州军指挥使,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军指挥使连队伍都约束不住,还不如回家领孩子去。
而且他最不喜下官奉迎,在他眼里奉迎之人均为巴结奉承之辈。
无事献殷勤者,心中必定有目的。
此刻他杀气腾腾,哪里耐烦这等讨好手段,皱眉喝道:“老夫不吃这一套,你且说为何纵兵私斗?”
“大人,是遂州都指挥使燕顺出言不逊辱骂下官,还率军违抗军令······”
恶人先告状。
枢密使怒气冲冲,鹿鸣鹏可不想触霉头,他毕竟官衔比燕顺高,这么说也勉强合理。
只要鲁子骞把怒火喷到燕顺身上,他就安全多了。
“
放屁!你是军指挥使,燕顺是都指挥使,若不是你做的过分,他敢骂你?再说你率鼎州军,他率遂州军,井水不犯河水,你发的哪门子军令给他?你发军令,让老夫吃闲饭去?”
鲁子骞在枢密使位子上多年,军中规矩他一清二楚,这等小把戏岂能瞒住他,当场就把鹿鸣鹏骂了个狗血喷头。
“去把那个遂州都指挥使给老夫叫来,老夫倒是要看看他胆子有多大,敢顶撞上官。”
这事肯定是鹿鸣鹏以身份欺压燕顺,但顶撞上官,并率众对峙也是大错。
军中不能惯这种毛病。
“遂州都指挥使燕顺拜见枢密使大人!”
燕顺躬身见礼。
鹿鸣鹏冷不防补刀道:“见到大人还不跪下?”
“管你鸟事!”
鲁子骞抢白一句后道,“燕顺,你胆子大了,敢辱骂上官,还公然违抗军令,率众私斗······你可知罪?”
“大人明鉴,事实并非这样,且听下官细细道来!”
燕顺才不背这口锅,他将事情经过细细说出,“鹿指挥一直吐槽孟大人让鼎州军多走了路,还说孟大人无能,不知谋划,只会动嘴······”
鲁子骞越听越气,不由对鹿鸣鹏怒吼道:“连老夫都听孟翰林调遣,尔一个小小军指挥使敢有怨言?军令如山,就算现在让你再跑个来回,你也得毫无怨言,你这样的人,如何做的了军指挥使······”
鹿鸣鹏浑身冷汗,这是要撸下去自己的节奏吗?
“老夫免了你军指挥使,降为都指挥使,鼎州军先暂由你指挥,以观后效,若鼎州军战场上立功,老夫给你官复原职,若是一群窝囊废,老夫让你去当火头军!”
“下官一定牢记大人教导,在战斗中杀敌夺城······”
“滚!”
鲁子骞真不喜这种虚话。
“燕顺,你虽维护孟大人威严,但太是激进,若造成哗变,死罪难逃!”
“下官知罪,请枢密使责罚!”
“责罚暂且记下,看遂州军在战场上的表现,若是一群孬种,二罪并罚!”
“遂州军若是孬种,不用大人责罚,下官提头来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