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白大夫果然是聪明人。我听说白大夫家中有一老母,多年瘫痪在床,想到白大夫一直住在府里为贝勒爷和阖府上下的安危劳心劳力,却对自己的母亲无法照料周全。心中甚为不安。嬷嬷,去将我对白大夫的一点谢意拿出来吧。”福晋将手里的剪刀随手搁在花盆上,转过身,边往主榻上走,边对白大夫说道:“白大夫,今日稍稍有些胃口不好,还是先帮我把把脉吧。”
“是。”白一夫抬眼观了一下福晋的脸色,额头冒出一些火疹子,想必是今日忧思过多,心绪不宁造成的。
待薄纱搭在福晋那戴着玳瑁镶嵌宝石的金镯的白玉般的玉腕上,白大夫便在夏荷搬过来的绣凳下坐下,然后才将食指和中指放在了上面。
“白大夫,这是福晋的一点心意。”李嬷嬷手里拿着一个荷包,荷包里塞着一些银票。她特点将银票拿出来一些放白一夫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塞了回去。
白大夫尚且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银票,心中确实一动,但又看看这屋子里站着那么多丫头,他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这里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白大夫不必有所顾及。”福晋看穿了白一夫的心思,当初她把此人牵扯进来,原因就是看准了这是一个有野心有头脑且有欲望的人。对待这样的人,一旦许以利益,不怕他不合作。
“多谢福晋。微臣以后自当任凭福晋的差遣。”白一夫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接收了,即便不接受,那件事他也脱不开关系了。而且,他家里的老母确实需要人照料,就靠他在四贝勒府的那些俸禄,着实有些吃紧。这笔银子能让他去买几个丫头供奉母亲。
从福晋处出来后,白一夫的袖子里自然多了那个装了三千两银子的荷包。他刚刚在接受福晋的荷包时,内心也确实挣扎过,但是他一个小小的王府内医,如何能跟出身于名门望族的乌拉那拉氏反抗。他如果去找四爷说出福晋的所作所为,那么他真的就会比现在好么,即便四爷不追究他的责任,那乌拉那里家的人会放过他么,且不说福晋或许留有后手,即便他说出实情,也奈何不了她。白一夫深深觉得刚刚在那个女人身边站立了这大半个时辰,整个人都觉得凉唆唆的。
恕不知道,东小院的李侧福晋手上,正拿着冯博辰递过来的帖子,看着表哥给她查出的有关于白一夫的所有情况,李氏的嘴角渐渐勾了起来。她终于找到了可以逼迫白大夫站到她们这一边的筹码了。
“雀儿,你再出去一趟,告诉我那个表哥,让他无人如何一定先拿到白二润的证据,然后立刻拿给我。”李氏对雀儿吩咐道,她心里暗暗腹议道:这回,我一定要揪住那个女人!
而兰琴,此刻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给大嬷嬷的那份信上,希望四爷能信任她,那么一切都会自明。如果四爷不信她呢,她便一直坐在秋千上,抱着福宝想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