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男人便被呛到了似的,伸手在脸前呼扇几下,随即看到床头柜已经腐烂的快餐,皱着眉头嘟囔:“合着我们出去三天,你连床都没下过啊?这样可不行,早晚得把你饿出毛病,快快快,起来吃口东西吧。”
“我..我不饿。”
冯海东声音沙哑的摇晃脑袋,刚爬坐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又病恹恹的躺了下去,连续几天滴水未进的他,身体已然透支。
“你要是想死,就利索点解决自己,你要是还想活着,就别整出这幅让人恶心的倒霉样子!”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略显尖锐的男声在门口响起,只见一个梳着偏分头,耳朵上戴几颗明晃晃耳钉的男人鄙夷的走到床边,接着从腰后拽出一把黑色手枪丢在冯海东的身上。
沉甸甸的手枪砸的冯海东肚子生疼,他似乎也恢复了一点生机,昂头机械的望向对方,接着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平哥、憨虎,我..我特么恨啊,夹着尾巴给宗家当牛做马,我特么就想要个儿子,怪我吗?明明是她不生,可宗家那帮人全一遍又一遍的拽着我上医院做检查,好不容易有儿子了,他们却..”
话没说完,冯海东已然泣不成声。
这些年他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惨死的孩子,因为见不得光,他打小给孩子的关心和照顾就少之又少,可小家伙却非常懂事,从来不会埋怨半句,在离开上京之前,孩子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他回来能陪着一块去趟动物园,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实现。
“劝人难劝心,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的全是屁话,我就说一点,只要你没问题,将来早晚还能再抱上儿子,可你要打算就烂在这屋子里,哪怕是送子观音下凡,你也照样白扯,面就搁这儿,你乐意吃就吃,不乐意吃我们兄弟也不会再多放半个屁,按理说咱们的交易已经结束,本来就该挥手再见,可我俩觉得你人不错,平常对我们也够照顾,才会一路带着你。”
梳分头的“平哥”点燃一支烟塞到冯海东嘴边,清了清嗓子道:“可你要知道,我们干的买卖是提溜着脑袋讨生活的,不可能一直拎着拖油瓶,你可以啥都不会,大不了我们从头开始教你,可你不能啥也不是,用我们西北话说心甘情愿的当瓜怂,自己想想吧。”
“叮铃铃..”
说话的功夫,平哥手机铃声响起。
“喂,我是!”
看了眼号码,平哥也没回避冯海东,直接接了起来。
“你好哥们,我是老段介绍的,他说你们办事很有一套,我朋友在崇市有几个死对头,想请你们出手,知道方不方便见个面?”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经过变音软件加工过的声
音。
“我从来不和新客户见面,规矩老段没告诉过你吗?只需要给我目标的照片和基本情况就可以,另外搞残一个价,整死又是一个价,需要我们动手前,先支付十万订金,不论事情最后成不成,都不会退款,考虑清楚再打给我。”
平哥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钉应承一句后便直接挂断通话,随即又熟络的取出电话卡,又转身朝憨虎道:“你去找老段确认一下,咱们得马上换地方了,我不想被任何人定位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