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烟火的声音在天空再次传来。
城外等了好一阵的李从荣,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巍峨的皇城依旧寂静,没有任何混乱的动静蔓延。
就在此时,安从益按着剑柄在城上大笑,招呼手下将一个东西带过来。
“秦王!你是找这个吧?”
他伸手一抓,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托盘提了起来,“马处钧谋反,已被诛之。秦王,你好好看看,是不是他!”
勐地一抛,将那颗头颅抛下城墙,落在天津桥上。看着滚动的人头,李从荣吞了吞唾沫,那正是马处钧,一路内应已失,另外一路必然也被知晓。
“走!”
事到如今,皇城杀不进去,他只能撤走,他是秦王,皇帝的儿子,大不了事后被父亲一顿数落便是。
哈哈!
“秦王你想走?!这次没那么容易,陛下有令,谋反之人一律尽诛!”安从益拔剑一指:“出城门,杀贼!”
鼓声顿时敲响,早已在城门后枕戈待旦的士兵在城门打开的刹那蜂拥而出。左掖门,马军都指挥使朱洪实率五百骑兵奔涌而出。
“杀贼!”
齐齐呐喊伴随轰鸣的马蹄,吓得李从荣都快原地飞升,匆匆忙忙下了凉亭翻身上马,哪里能去指挥骑兵,趴在马背上疯狂的抽着鞭子就往桥头飞奔。
丢下的千余骑兵就那么看着秦王仓惶离去,一个个傻在了原地,反应过来后,没了阵型的四散冲去城中各处,引起一片鸡飞狗跳。
皇城有所防备,洛阳四门定是出不去的,李从荣在城中几条街巷兜转,索性跑回秦王府,命人关上大门,然而紧追过来的皇城兵马直接破门而入,将跑去后院钻到寝屋的李从荣拖了出来。
“孤是皇子,秦王,天下兵马大元帅......你敢杀我,陛下那边,你如何交差?!”地上的身影哪里还有秦王的威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在地上爬动,恐惧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皇城使安从益。
后者提着滴血的长剑,一个跨步踩在李从荣后背,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安从益慢慢抬起了剑锋。
“秦王,陛下要见你,但吩咐只能是你的首级。”
“......不.....我父皇......”
结结巴巴的话语还未说完,剑锋‘唰’的噼下,地上的身影声音断线了,人头直接滚落地上,吓得府中女卷惊声尖叫,秦王妃更是两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一场如同儿戏般的宫变落幕了。
不久之后,紫薇宫内的李嗣源躺在床上,看到了被端来的人头,心中悲骇莫名,身子颤抖,勐地喷出一口鲜血陷入昏迷。
御医、宦官顿时忙做一团。
这天下午,皇城加剧了戒严,随后,一支数量上千人的车马队伍从西门入城,径直前往皇宫,一路上少有人阻拦,见到马车挂着的金鱼袋。
皇城中的兵将拄着兵器一一半跪相迎。
“我等恭迎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