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用比较常规的审讯手段询问那人。先是许以利诱,后是用生命威胁。但遗憾的是,这些疑犯仿佛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言不发。
廖长春看对方极不配合,却仿佛阴谋得呈似地狞笑起来。紧接着宋阳就近距离观赏了一套“满清十大酷刑”。
不得不说,即便上一世的宋阳见多识广,但“酷刑”这种东西又有几个人能亲眼目睹?
在廖长春开始动用第三种刑罚的时候,宋阳便已经转身离开。
他和任法戎一前一后离开,慢慢踱步走过一间间关押疑犯的牢房,仔细观察那里面的每一个人。
宋阳想试试看,能否利用这些疑犯的身体微表情,抓住他们某些弱点。
他始终相信有那种不怕死也无法被收买的死士,但他却不相信所有人都不怕死,都不会被收买。
宋阳现在已经基本放弃了廖长春正在审问的那个人,所以这剩余的九名疑犯里,绝对有相对比较贪生怕死之人!
当然,这很正常,人在面对死亡之时都会产生出本能般的求生欲望。
虽然这些人都经受过严酷的训练,但只要他对世间还留有一丝眷恋,就会在一些小动作上表现出来。
忽然间,宋阳在走过一间牢房门口时放慢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俩面关着的那名疑犯,驻足了数息时间才再次走过。
但此刻宋阳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看来这个牢房里关着的疑犯,将成为他的突破口!因为....这人在发抖!
任法戎跟在不远处走着,不过这位大理寺一把手却没有看犯人,而是一直好奇的打量着宋阳。
他不有些搞不明白,原本自己以为被陛下送过来添乱的男宠,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为了足智多谋的监察御史呢?
古人诚不欺我,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此刻,他见宋阳放慢脚步盯着一名疑犯在观察,便好奇地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御史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任大人,在下只是觉得....应该让廖大人休息片刻了,接下来的疑犯将由在下审问。”
“嗯?”
任法荣微微一愣,没想到宋阳这个外表温吞的读书人也对刑讯感兴趣?
其实宋阳刚刚看到第三种刑罚才离开,已经让任法戎刮目相看了。那种既血腥又非人道的酷刑折磨,即便是他看多了心里也会犯膈应。
他现在还真想看看宋阳这个书生要如何从这些训练有素的犯人口中翘出东西来。
说到这儿两人便返回了刚刚正在用刑的刑室内。果不其然,廖长春还没有将他手头那些花里胡哨的行刑方法用完一轮,被用刑的对象便已经咽了气,死状惨不忍睹。
宋阳走过去拍了拍正在洗脸的廖长春说:“廖大人你休息片刻吧,让在下来试试。要知道刑讯本身就是一门艺术,您这种野兽派的在下着实欣赏不来啊。”
“什么?御史大人也想试试?我明白了....您肚子里也攒着一股气呢!呵呵呵来来来发泄发泄,发泄完整个人都舒爽了!”
宋阳暗骂...这家伙连着折磨死两人,压根就没准备问出什么来?通通都是在撒气呀!
廖长春似乎也有些累了,当下洗了把脸,扯过一条板凳坐到一旁。将这个仿佛十八层地狱般的刑室让给了宋阳。
却听宋阳对旁边刘明喜的下属小太监说道:“这位小公公,麻烦您帮我把一、三、四、六牢房里关押的犯人带上来。”
那小太监急忙躬身道:“御史大人客气了,奴婢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四个小太监每人拎着一名犯人,将他们押到了宋阳面前。
这几人被刘明喜封住了手脚筋脉无法站立,只能跪在地上。
宋阳刻意将刚才他观察到的那人放在最后,开始对第一个人问道:“本官是监察御史宋阳,我知道你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并非出自本意。
只要你们能说出一个名字,我便做主放你们一条生路!要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死了,一切的希望,一切的理想都会如风吹云彩散,化为乌有!
而你们的朋友、家人,一生都会生活在痛苦中!你们的儿女会被打入奴籍,男子发配成为苦力,女子被被卖到青楼,父母也无人赡养送终,你们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听着宋阳的话,坐在一旁的廖长春还专门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他还是头一次在大理寺地牢中见有人如此审问犯人的。
这大道理讲的“叭叭叭”....听起来....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