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掌风,屋内的烛火全部熄灭。
“谢我什么?”
南宫迟念没有料到沈清尘还会再次开口,可是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索性就不开口。沈清尘也没有再问。
次日,南宫迟念醒来时,沈清尘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昨夜他盖的那床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尾。
“百合?”南宫迟念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却不想,随影真的推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婢女,一个端着脸盆,一个捧着新衣裳。
南宫迟念看着身着淡粉色罗裙,顶着精致妆容的随影,如果不是事先知晓,那么就是打死她,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做事有条不紊的侍女会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而且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因是新婚,前三日南宫迟念必是要穿得喜庆些的。今日随影为她准备的是水红色绣着牡丹的袄裙,料子虽没有她平日里穿的好,但是也算是符合她当下所饰的角色。
南宫迟念一向不喜旁人近身,平日里都是自己穿衣,今日也不例外。可是这妇人发髻,她是着实不会梳。
正当她坐在铜镜前思索时,随影走到她身后,拿起桃木梳子,一边梳着她的秀发,一边恭敬地询问:“夫人,今日梳一个凌云髻如何?”
“尚可。”
不消片刻,随影就挽好发髻,插上了昨日沈清尘送的金丝繁花发簪。然后,又给南宫迟念化了个红妆。
南宫迟念看着铜镜中的那个自己,与平日里的自己只有六七分相似。倒是真真像一个新婚妇人。
“夫人,公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今日需先去拜访戴老爷。”
“走吧。”
因雪灾的原因,冀州难得有件喜事。戴府门客沈思大婚这件事情,可谓是家喻户晓。其中最有谈资的就是沈思大婚,戴老爷送了套城东的宅子,大婚第二日沈思就带着妻子搬进了那个宅子里。看来之前那沈思与郡主的传闻也不过是传闻罢了。
大婚第三日,街坊邻居就看到沈思一大早就带着妻子和一马车的礼物去了闻香斋。可见,这位沈公子对妻子的爱重。
此刻,闻香斋后院的书房却是另一番景象。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说着,南宫迟念就将茶碗打碎在地上。
无视地上跪着的问魑、问魉二人,南宫迟念端起沈清尘手旁的茶水一口饮尽,缓了口气,方才接着说道:“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竟然让戴万栎死了。问题是凶手是谁你们都不知道!”
“大婚那日,虽是来客众多,但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问魉回忆道,“而且奇怪的是,地牢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看守地牢的士兵和戴万栎都是一招毙命。可见凶手武功高强。由此等功力的人不多,那日的来客中也只有冀北军的三位将军可以。但是我确定他们三人并未中途离席。”
“问魑,你拿着令牌去找李蒙,让他帮你引荐冀北军的三位将军。三日,务必取得他们的信任。”南宫迟念将郡主令牌扔个问魑。
“问魉,你去查一查最近冀州府城的出入记录,还有如今城内还有谁有此等武功。”
等南宫迟念吩咐完,问魑问魉自行离去。
“少宫主,南宫将军的来信。”随影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