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都尉大人请起。昔日你们与家父并肩作战,功不可没,今日也无需多礼。坐便是。”南宫迟念收起打量的目光,指了指下首的座位。
“是。”三个人迅速地起身,很快就都坐好了。
“不知这位是?”韩尚略带疑惑地看着坐在南宫迟念旁边的沈清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们唤他沈公子便是。”南宫迟念不欲过多解释,稍后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不是外人。”
“沈公子。”韩尚、赵冲、聂远三人打着招呼,可是却没想到沈清尘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言。一时间,三位都尉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
“此次我也是奉命前来冀州赈灾,却不想在灾区看到了冀北军。有些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便想来请教各位一二。”南宫迟念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说道,“虽说今年冀州雪灾甚重,冀北军调出几十号人去伸以援手,也并无不可。但是昨日我竟见到了大街小巷均是冀北军。守卫边疆乃是冀北军的职责所在,无虎符调令不得擅离职守。不知各位可否告知,究竟调了多少兵力?”
“郡主有所不知,此次我等正是因为收到了从京城来的调令,才派兵的。”韩尚马上瞪圆了眼睛,急声辩解道。
“是啊。我们三个都见到了虎符。”聂远也证实道。
“郡主虽为战北王独女,但到底一些军事还是不便让郡主知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赵冲笑着摆了摆手,接着道,“但是一码归一码,既然战北王未将此事告知郡主,那么我等也不便向郡主透露太多。还望郡主见谅。”
“自然。”南宫迟念思来想去,只得悠悠吐出这两个字。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军中竟还有如此能言善辩的人物,生气,真是太生气了!军中的三个主将竟是唱双簧的一把老手,失策,真是太失策了!问魉竟然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写到请报上,她一定要把他发配到问魑开的小倌馆里去卖艺!
“郡主本无意插手军中事务,只是毕竟皇上亲点了郡主来赈灾,况且今日这事也着实不能算作冀北军内务了。尔等此举莫不是要有违圣意?”沈清尘冷眼瞧着底下的三个人,接着说道,“还是说,需要郡主向皇上请旨,仔细问一问这桩事该如何裁定?”
看着坐在上面的男子虽不美艳,却很清俊;虽不着锦帽貂裘,却处处贵气逼人;言语虽不多,却一阵见血,字字珠玑。韩尚等三人顿时无言以对,心中却多有不平。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南宫郡主与这个沈公子关系斐然,至于是什么关系大家也不好宣之于口。但他们都是朝廷命官,如今却坐在这个沈公子下首!这口气他们忍了,可这个沈公子也忒没有自知之明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没点数?居然敢出口威胁他们!而且南宫郡主对这个目无王法的小白脸也忒纵容了,就由着他胡作非为吗?怒发冲冠的韩尚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会使用这么多的成语……
是可忍熟不可忍。只见韩尚突然占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竖起了眉毛,指着沈清尘大声喝道:“此处岂容你胡乱撒野?”
沈清尘嗤笑一声,连眼神都未曾分给韩尚半分,只是温柔地看着南宫迟念,似是提醒地说道:“郡主,说好要为我添置一把折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