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杨琳交上第二份奕安科技股价异常波动的报告，不到半小时接到通知，让她去开会。

她赶到上司，也就是监督部主管的办公室，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人，都是证券会的中高层。

这次上面反应竟然这么快！她朝在座各位大佬点点头，在门旁的沙发坐了。

证券会的副领导，名叫徐济安的微胖中年男人道：“人到齐了，开会吧。小齐，说说情况。”

被称为小刘的主管拿出两份报告，正是杨琳交上来的，开始讲述：“关于奕安科技股价异常波动的问题……”

“确实没有调整过。”

“不正常。”

“必须彻查，不能放任害群之马欺骗投资者。”

“哼，一个跌停股市马上地震，这样的股票必须好好查查。”

……

与会大佬听完报告义愤填膺讨论热烈，杨琳低垂眼皮默默听着，脑海里一幕幕回忆上个星期另一场会，与会人士花样夸奖奕安科技为两市争光的情景，恐怕奕安科技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个跌停不仅引发股市地震，还引火烧身吧？

…………

宋为民结束会议，离开会场时，秘书低声在他耳边道：“新潮软件封涨停，起到坚定市场信心的作用，科技股全线反弹，稍强些的个股大多打开跌停，大盘尾市反弹了。”

宋为民脚步不停，道：“这家企业不错，担得起社会责任。”

秘书道：“不是企业，是庄、家。”

庄、家？宋为民脚步一顿，道：“知道是谁吗？”

秘书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群体很神秘，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几句话的功夫，宋为民走到停在门前的小轿车前，司机打开车门，他上车，吩咐秘书：“查一查。”

这个怎么查，去哪里查？秘书无声吐槽，犹豫一下，道：“好。”

…………

一组的复盘变成罗枫痛骂吴大志的发泄会，什么忘恩负义啦，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啦，什么翅膀硬了反踩一脚啦，总之什么难听骂什么。

组员们不明所以，又不敢窃窃私语，只好硬着头发承受他的怒火，卢学义一向和吴大志不对付，不愿意帮他说话，只是默默玩手里的笔。

罗枫大骂半小时，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拿起桌上的手机看时间，道：“散会。”

组员如蒙大赦，一哄而散。

卢学义想落井下石，罗枫拿起手机扬长而去，把他晾在会议室。

罗枫开车离开帝都大厦，拐了几个弯，停在一家酒吧门前。

下午，又是周五，酒吧很冷清，吧台边只有一个戴金丝眼镜，文质彬杉，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

男人面前放一杯鸡尾酒，手指夹一根烟。

罗枫在男人身边的高脚凳坐下，对调酒师道：“和他一样。”

男人正是庄勇，侧头看罗枫一眼，道：“怎么才来？”

罗枫奇道：“你不用复盘吗？”

“要啊，不过都跌成那样了，有什么好说？”

调酒师把鸡尾酒放在罗枫面前，转身走开。罗枫端起鸡尾酒喝一口，道：“你有什么办法？”

庄勇把软中推到他面前，道：“除了搞臭他，能有什么办法？”

罗枫抽出烟点燃吸一口，眯眼似乎享受软中的滋味，实际飞快思考，吴大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不可能没有香火情。

庄勇等两分钟没有等到罗枫的回应，道：“怎么，舍不得？”

“不能坏了规矩啊。”罗枫叹息。

“屁的规矩。你找个三流小报记者，把新潮软件的庄、家是谁捅出去就行。”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