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背影,王伦兄弟怒在心头但又无可奈何。人家可以无原则地闹事,可自己还得生活啊!
“这厮气死我也!”杜迁也发火了,可是一手难敌众拳,自己倒能打几个,可是王兄弟是文弱书生啊!和这些泼皮打架,只能是自找亏吃。
而王伦则与铺兵攀谈起来。
“这位军爷,小可的大门昨晚便是被这群泼皮所烧,今天又敢来闹事,请官爷出面制止,小可不胜感激!”
“是么?”为首的一位铺兵乜起眼来:“秀才这么说,可有证据?”
证据很明显么,他们才刚走,你们也看到了!另外放火的事,没有人证,光有被烧焦的一堆黑乎乎的柴火可没有说服力,难不成去做dna?
“小可等在东京城里并无仇家,这拨人昨天在大相寺的集市上试图砸场子来着,被我等兄弟赶退。小可识得,他们就是以李四为首的几个人,家住大相国寺后面,他们刚刚也承认了,抓来一问便知端的。”
铺兵笑起来,不无深意地说:“秀才!光凭你一面之词便要抓人,还要开封府干什么?”
我…草!王伦一口老血想喷。
乍一听确实有道理,但是这种事让王伦去哪里找证据去?又没有录音机!再说,刚刚人家就堵着门,这些铺兵都看到的!
杜迁悄悄拉一下他的衣袖,附耳说:“这是要钱呢!”
王伦很不忿:“便给他们钱又有什么用?开封府都不管的,上次牛二的事还不是不了了之!”
其实他也知道,泼皮们真正是一穷二白,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便是官府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小事,游走在法律边缘,于法无据。即便动了,无非打几棍子,还不能打伤了,不然官府要出钱医。
官员几年一迁,开封府尹更是近乎一年一换,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官员们通常懒得管。而且在徽宗朝,泼皮是越来越多了,不胜其烦。
其实,一个朝代的泼皮是当时社会风气的直观表现。徽宗朝时,百姓水深火热,穷的响叮当,自然流寇,无赖,泼皮就异常的多了!要不然为什么突然冒出宋江、王庆、田虎和方腊等人的起义?
皇朝初兴时,国家的法律是森严的,如果犯法,会有人逮捕,所以泼皮们都是低着头走。等到泼皮们都在大街上横着走的时候,世风日下,官府的人都是在混饭吃,遇到事都是和稀泥,甚至需要钱来摆平,说明王朝的命运快要结束了。
不想他的话被一个铺兵听到,那人冷笑着说:“你这秀才好不更事,开封府的老爷管不着,可不是说俺们没有办法!”
王伦一听,便知他的首尾了。只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先是被官府强行作贼,然后竟然一直被泼皮所累,现在还要受这些吏员的盘剥,心下已经不忿。不用说,这些官府的人肯定是和那些泼皮一丘之壑,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
“钱是没有,实在不行,兄弟去找李师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