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师师还是记错了,“西城所”并不管交易的具体操作,而是管收土地、收契税、收钱。也许她是听人谈起过,但是她觉得不难,正是王伦希望的。
“买块地当然没问题,钱也是绝对按市价,只是小可听说手续繁琐,再说小可人生地不熟,也要防着当地人坐地起价。若是能有相熟的人参谋,敢情是好!”
看王伦一脸烦恼,李师师忍不住道:“这些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公平买卖,奴家也能找到人帮你办的,只是价格方面需要官人自己拿捏。”
她本来就是爱才之人,王伦虽然谈不上风流潇洒,但是还算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是有词名。读他词作,未见之时便生羡慕之心,既见且那么年轻,便又增加一重好感,当然那是对少年英豪的尊重。
尤其在茶座上当场吟出那首《丑奴儿,更让人震撼。
如果说之前的几首还可能是枪手做好或者精雕细琢过,在三皇子府上赏月之夜的辉煌总没有亲眼目睹,那么在周邦彦数次要求甚至逼迫之下做的词就体现出他真正的水平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一首富有哲理的词作啊!还记得他还没落笔,周邦彦便已经铁青了脸他虽然写的是自己的情感变迁,却也在无意中影射了对方,是对其强行要求他写词的不满。为写一首新词无愁而勉强说愁,正应着他先前对周邦彦词作的评价:无病呻.吟。
能把学富五车、才名远扬的周郎气成这个样子,后来想想虽说不合适,但也说明写得十分有力度。
他这是有多颓废?小小年纪,竟然及早就萌生了隐居田园的想法,多么可惜!即是从欣赏其文采的角度,她也想帮他一把。
又不是什么很原则的事。
“啊?若能得娘子助力,敢情是好!娘子,此事若成,另行相谢!”
有李师师出面,那肯定是无往而不利的。
“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官人答应蔡…奴家的事,可一定要记得啊!”在这个时候,她还在叮嘱他,其实是为他好。
蔡京能把他举到天上,就能把他摔到地下。
现在王伦一门心思都在生意上,当然一连声答应:“小可记得了小可是个商人,和金明诗赛有什么关系?”
李师师这才放心,莞尔一笑说:“官人要买多大地方?”
多大地方?王伦其实也不知道。建肥皂生产线这个东西,按照现在的规模,每线小半天功夫能生产一锅250块,那么一间屋子架设两条线堪堪够用。算上煤炭及储存的位置,就算一间屋一条线吧。
甜水巷的屋子,一间大概有二十个平方吧?
然后要建真正意义上的工厂,按照预留的产能每天全力生产,每条线能轻松产出一千块,要达到日产五千块的规模,五倍于目前的面积即可,往多了算,两百个平方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