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欢最终仓惶离开,回到宴席上,居然满脑子还是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认出她了?
他还记得她?
“王妃?”
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回过神来。
“王妃,王爷让您回去。”向南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怎么出去一趟跟丢了魂似的。
易如欢点头,站起身来,向慕容凤宜和宁蕊告了一声退便随着向南坐上了马车。
慕容谨言不会无缘无故地叫她回去,定然是出了什么不得不让她出面的理由。
一回到恭亲王府,便有人迎了上来。
易如欢看着眼前鬓已泛白的老嬷嬷以及她身后的一众侍卫,顿时不好的预感一瞬间便涌了上来。
“还请平妃跟老奴走一趟。”来者有分寸地道,但一个“平妃”已足以说明态度。
“您是?”向南觉出不对,上前一步挡在易如欢身前。
“站在主子前面。”老嬷嬷冷笑道:“这便是易家调教出来的下人吗?”
向南脸色一白,向晚却是直接冲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我乃宫中一品女官。”老嬷嬷扬起声:“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来人,把这贱蹄子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
话音一落,便有侍卫上前,准备把向晚拖出去。
易如欢将向南和向晚拉到身后,一众侍卫碍于她的身份,一时不敢再去拉向晚。
老嬷嬷见状,开口道:“平妃也不懂礼仪了吗?还是自小野惯了,没有习过礼?”
这话已经相当过分了,易如欢的眼神微沉:“嬷嬷此言不虚,如欢从未受过祖父和父亲的言传身教,抱憾至今。”
老嬷嬷有些不明所以,哼道:“平妃知道便好。”心里对于易如欢的服软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一品夫人又如何?这她面前还不是要敬她三分?
却听到易如欢话锋一转:“不过如欢倒是知晓,宫中以下犯上者当杖毙。”
向南向晚闻言,脸色微变,却很快平复。
果然听易如欢接着道:“不过我的恭亲王府的规矩可不是这样。”
老嬷嬷顿时脑羞成怒,口不择言道:“怎么,平妃的意思是恭亲王府自成一体了,不受约束了?”
“嬷嬷是什么意思?”易如欢故作惊讶,继而又满腔愤慨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恭亲王府是圣上的,皇宫也是圣上的,什么叫作恭亲王府自成一体,不受约束?”
“老奴的意思是.......”
话未说完,又被易如欢打断:“难道恭亲王府应该听别人的规矩,不该听圣上的规矩吗?”
老嬷嬷快被易如欢气笑了,偏偏易如欢话里话外都是以“圣上”为先,她还能说什么?搬出那些个立规矩的老祖宗吗?她好歹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祖宗该敬着,圣上更该敬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好了,老林。”有人出声道。
一身玄色凤袍的老人从拐角处转出,眼角眉梢还可以看得出年轻时候的绝代风华。
老嬷嬷闻言退下,易如欢则恭敬地行了大礼:“拜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挥挥手示意她起身,以玩笑地口吻道:“你倒是有乃父之风。”
林嬷嬷借着太皇太后的话道:“当你易先生以三寸不烂之舌可是为大胤争得了不少先机,平妃这才能......可是要用在正途上,莫要用偏了,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