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他们近日就在京城之中,不如请太皇太后为证,进行一场滴血认亲。”易如欢义正言辞地道:“以此来证明妾身的身份。”
什么?
易千澈他们入京了?
顾宛若皱眉。
这次的事本身就是她知道了易家无人在京,无人能够迅速以最直接的方式证明易如欢的身份才出手的。
如此这般,她便可以在易家的人赶到京城之前这段时间动用一些手段。
这样一来,易如欢不管是不是易家女都逃不过名声受损的下场。
毕竟,流言蜚语之所以可怕,就在于大部分人病不在乎其的真实性,只在乎这件事是不是够超乎寻常,能不能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
再者,她也明白,就算今日她棋高一招,熹文帝也会出手帮易如欢稳住在恭亲王府内的地位。
就凭在封赏一品诰命时那一句“救驾之功”。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易如欢从平妃的位子上拉下来。
她的目的在于败坏易如欢的名声,而不是要什么无用的地位和宠爱。
想通了此事,顾宛若不再纠结。
抬眼正好撞上太皇太后犹豫的眼神,顾宛若心中顿时明朗。
帝王家对易家的忌惮不一定比对宁国王府的少,易千澈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京这件事已经够刺激帝王家的神经了。
她立刻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吴氏。
吴氏会意,上前眉眼弯弯地道:“这件事本身就是空穴来风,妹妹自然是信欢姐姐的。”
“何况,男子入南苑......”程氏皱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想来也是不合礼法的。”
眼看着太皇太后正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易如欢当然不会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了,如果她不弄出一场分量足够的“滴血认亲”,明天京城里恐怕就传遍了类似于“易平妃是青楼花魁”的消息。
以为她傻吗?
易如欢做出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模样:“既然太皇太后不愿让如欢证明自己的身份,倒不如直接赐死如欢。”
太皇太后闻言,只得道:“就依你。”
客来居。
毓琇接道消息便立刻告知易千澈与笠松。
“这一局到底是如欢落了下风。”笠松感慨道。
“怎么说?”易千澈显然并不精于此道疑惑道。
“千澈没有和这些后院女子打过交道,自然是不明白的。”笠松继续道:“千澈以为,在世人眼中,对于女子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想必是名节。”易千澈回答道。
易家虽是胤朝最悠久的书香门第,其实并不想世人所以为的恪守礼法。
他们对礼制了解最深,自然对其的弊端也
了解的最深。
他们当然觉得女子不该失节,但却并不觉得女子失节就应该自尽以示坚贞。
“这件事到了这一步,其实如欢的名节就已经受损了。”笠松道:“不管结果如何,明天京城里都会有关于此事的传言。”
“是啊。”毓琇在一旁附和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根本止不住。这个哑巴亏咱们是吃定了。”
“以如欢的性格,可不会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了。”笠松见易千澈越来越紧绷的脸色,笑道:“你还是不了解她,你不会真以为你妹妹是什么善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