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慕容谨言面无表情地道。
郡守从慕容谨言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硬着头皮道:“王爷可是于赈灾一事上有什么难处?”
“郡守不知道出了什么差子吗?”见慕容谨言不说话,顾南城在一旁开口道。
那郡守闻言,立刻诚惶诚恐地道:“请王爷和顾相见谅,下官着实不知。”
顾南城眯着眼,看着面前恭恭敬敬的郡守。
郡守姓宁名平,自然是宁国王府的人,或者说,是宁蕊的人。
这人敢扣下熹文帝御批的赈灾银粮,面对慕容谨言又是如此态度。
看来他们是有麻烦了。
“王爷和顾相不妨移驾到郡衙。”宁平又提起这个话题:“这里实在是太过简陋。”
见慕容谨言和顾南城对他的提议无动于衷,宁平又道:“下官不才,这扬城中的守卫不多,人手不足,王爷和顾相只有入住郡衙,下官才能保证二位的安危。”
这几乎算得上威胁了,慕容谨言冷着脸道:“时间不早了,宁郡守还是下去吧。”
语罢,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宁平却又开口道:“王爷就这般不惜命吗?”
“本王自己的命自己还是能护住的。”慕容谨言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平看着慕容谨言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阴狠。
“有劳郡守了。”顾南城没有错过宁平眼中的神情,起身道:“郡守当心些,今日之事还是要给王爷一个交待为好。”
次日。
京城,皇宫,早朝。
当太监唱喝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后,御史大夫孟在野出列道:“臣有本启奏。”
熹文帝坐在龙椅上,隐在冠冕之后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朝上的气氛随着熹文帝的沉默沉寂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熹文帝道:“讲。”
“近来有官员反应恭王殿下赈灾不利,消极行事。”孟在野似是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朗声道:“还望陛下将殿下召回。”
“是吗?”熹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今日哒勒部的折子刚递到朕面前,爱卿不妨猜猜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微臣不知。”孟在野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熹文帝正要说些什么,左边立在首位的男子却直接言道:“敢问陛下,这哒勒部的事情与恭王爷又何关系?”
那人神色倨傲,言语间颇为不敬。
熹文帝显然不满意那人的态度,却还是平静地道:“国舅此言差矣,此次赈灾,哒勒是极为重要的。”
宁国舅宁聘笑了笑:“陛下糊涂了,恭王爷在哒勒做的再好,在西南做的不好也是事实,难道陛下连赏罚分明都不知道该如何做吗?”
殿上的众臣顿时噤若寒蝉。
宁聘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上一句:“难不成,陛下愿意让哒勒插手咱们的事?”
熹文帝脸上顿时青红一片。
“国舅爷好大的口气。”
立在熹文帝下方玉阶上的闻衍开口道,桃眸中明明是波光流转,却能让人一眼看出其中的冰冷与阴狠:“不过,您这礼仪可能就要回炉重造一遍了。”
“不过是个阉人,陛下让尔上朝已是莫大的荣宠,怎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宁聘毫不犹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