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很高明。
当朝堂上为“如何处理赈灾银粮丢失”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时,慕容谨言和顾南城终于出现在了朝堂上。
“顾爱卿。”熹文帝开口问道:“此次粮草丢失一事,你怎么看?”
这几天的奏折要么是直接弹劾慕容谨言的,要么就是含沙射影地说慕容谨言公饱私囊的。
“启奏陛下。”顾南城应声出列:“银粮并未丢失。”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顾相是什么意思?”宁国舅阴阳怪气地道:“难不成,竟是老夫眼瞎了吗?”
“宁国舅稍安。”顾南城拱了拱手:“这粮草并非是丢失了,而是被人替换了。”
“替换?”熹文帝疑道。
“有人讲沙子混入了米中,以假银替换真银。”顾南城回道。
“李尚书,这是怎么回事?”熹文帝当下便沉下了脸。
被点到名的新任户部尚书李醒慌慌张张地出列道:“臣不知此事,望陛下明察。”
“李尚书,陛下还没说什么,你就让陛下明察,这个,怎么说?”站在熹文帝身旁的闻衍开口道。
李醒背后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
“也是,陛下还没发话,你这个阉人说什么?”宁国舅眼看着又要跟闻衍吵起来了。
顾南城立刻道:“还望宁国舅和闻督主少安毋躁,若是有什么想说,不妨听听在下所言。”
宁国舅和闻衍都没有再说什么。
顾南城在朝中一直斡旋于各个势力之间的人,极少参与党争,惯于打太极,与慕容谨言,宁国舅甚至是闻衍都交好。
偏偏又受熹文帝宠信。
当然,有闻衍这个大红人在,他反倒不那么明显。
总而言之,顾南城这个“太平”宰相做的相当成功,虽然于政绩上并不突出,但比起一个有立场的权相,各方势力还是更喜欢顾南城。
手握重权却又分得清轻重,这种人相当难得。
“下官的意思并不是说此事为李大人之过。”顾南城有些歉意地对李醒拱了拱手,又对熹文帝道:“微臣觉得,当务之急应是将所缺银粮尽快补上,以防西部生变。”
这句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明白“太平”宰相又要开始打太极了。
“那这件事便不查了?”熹文帝脸色不好地道。
果然听顾南城道:“下官愚钝,只能据实禀告。”
言下之意便是,我是丞相,不是刑部尚书,都说术业有专攻,我却然是不擅长这个。
熹文帝知道从顾南城口中是问不到什么了,便又看向慕容谨言:“你怎么说?”
“儿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慕容谨言出列,直接就是这么一跪。
“殿下这是要承认自己监守自盗了?”闻衍不冷不热地道:“可要想清了。”
“殿下知错就改是好事。”宁国舅假猩猩地道。
“何罪之有?”熹文帝脸色不好地道。
“儿臣看管银粮不利,赈灾不利,望父皇责罚。”慕容谨言面无表情地道。
慕容谨行见慕容谨言如此,正想着再说几句风凉话,谁知道熹文帝直接掀了御桌,龙颜大怒:“愚蠢至极!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朝堂上的人顿时跪成一片,都嚷嚷着“陛下息怒”之类的话。
就连宁国舅,闻衍和顾南城都跪了下去。
接着便是熹文帝狠狠地训斥了慕容谨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