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欢一惊,推开他,也不等顾南城说什么,转头便走。
看在顾南城眼中,几乎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顾南城也没有再拦她,至少眉眼弯弯,一双狐眸几乎弯成了月牙,显然心情是相当的好。
易如欢上了马,回头狠狠地瞪了顾南城一眼,催马走了老远还觉得耳边环绕着他低低的笑声。
跟着易如欢身后的湘茗和七叶对视一眼。
七叶会意,点了点头,催马追上了易如欢:“落姐姐,刚刚那人是谁啊?”
易如欢闻言,哼了一声:“不过是个登徒子罢了,提他做什么?”
“原来是个冒犯姐姐的登徒子。”七叶一派天真地,信誓旦旦地道:“要不要七叶把他卸了给姐姐出气?保证他不敢再如此对姐姐。”
七叶出身刑堂又得监察长老看中,尽得真传,折磨人的法子不必臭名昭著的司礼监少。
易如欢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头:“不必。”
“姐姐不是讨厌他马?”七叶继续一派天真地道。
“嗯。”易如欢无奈之下很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见七叶还要再问,易如欢立刻错开话题:“话说回来,师伯这段时间如何?”
“七叶和姐姐说过了。”七叶有些不开心地道:“姐姐不觉得七叶的话了吗?”
易如欢努力地想了想,好像七叶头一天入京的时候他们确实谈及了此事。
想到这里,易如欢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
湘茗很有眼色地打圆场道:“亦主应该问的是阁内的状况。”
易如欢立刻点点头。
七叶半信半疑地看了易如欢一眼,然后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自从笠松长老主事以来,楼中的大小事务都井井有条,比起之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易如欢顿时脸上一红。
这个“之前”自然是指的她。
自从她接受了自己筋脉尽断的事实后,师父便逐渐将楼中的事务交给她。
但她素来是个闲不住的,那两年总是到处跑着倒腾些木石贩卖和茶楼酒馆的生意,直接导致易天楼的事务堆了一堆又一堆。
若不是易天楼的收入一年好过一年,易天楼的一众长老将她撕了的心都有了。
“我的意思是,这些天,楼中可有不实的传闻?”易如欢想起笠松,开口问道。
“没有。”七叶直截了当地道:“大家说的都是实话。”
易如欢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逗笑了:“那这些大实话都说了些什么?”
“楼主不理事务,阁主混吃等死,长老兢兢业业。”七叶拖长了楼声音道:“大家还说了,咱们这一代,楼主最清闲,阁主最胡闹,长老最大。”
“七叶!”湘茗轻斥道:“怎么和亦主说话的。”
又转身对易如欢道:“七叶赤子心性,阁主勿怪。”
“湘茗,你太紧张了。”易如欢笑了笑:“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和我客气成这样了?”
湘茗也跟着笑了笑。
易如欢却留心到了七叶所说的话。
看来楼主的情况还没有坏到她所想象的地步。
若是笠松真的想要控制易天楼,那么这些传言就不会被七叶怎么轻松的说出来了。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希望自己是瞎想的。
有那个人的印鉴又如何,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
就算笠松为那个人办过事有如何,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易天楼中这样的人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