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文帝见状,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慕容凤仪直挺挺地倒了下来,而宁蕊的手上正拿之一只染血的金簪。
一时间,大殿中寂静一片,然后闻衍便高声道:“太医!快去叫太医!”
接着,也不顾什么礼仪,几步走到了慕容凤仪身前,伸出手探了探慕容凤仪的鼻息,然后便在慕容凤仪身边跪了下来,朝熹文帝扣了扣首。
声音很响,“咚”的一声,众人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殿中人顿时跪了一地。
熹文帝难以置信地退了一步,跌回座位中,然后眼神冰凉地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宁蕊。
宁蕊对上熹文帝的眼神,浑身打了个寒颤,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似的,忙丢了手中的金簪:“陛下我没有......。”
一边的揽月却是急急忙忙道:“请陛下恕罪,娘娘并非有意为之,实属不得已!”
“不得已?”闻衍出声反驳道:“这可真是个好理由,你今日如此对公主殿下,改天是不是也要以此对陛下动手?”
“放肆!”熹文帝打断了闻衍的话,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直跳,开口对宁蕊道:“皇贵妃宁氏,伤及皇族,念其服侍多年,免其死罪,降为采女,迁入寒蝉宫。”
采女是妃嫔中最低的一级,而寒蝉宫则是一座冷宫中的宫殿。
熹文帝此举,相当于将宁蕊打入冷宫了,只不过碍于宁国王府,才做了些表面文章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
“陛下,您如此便定了臣妾的罪吗?”宁蕊高声道。
“朕亲眼所见,又岂会有错!”熹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毒妇,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服侍陛下这么多年,管理后宫这么多年,陛下对臣妾就没有一丝怜惜之情?”宁蕊大声控诉道:“是因为臣妾出身宁国王府?”
“你胡说些什么?”宁蕊的话踩到了熹文帝的痛处:“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眼看着一旁的内侍们要上前把宁蕊给拖下去,揽月像是急病乱投医一般,大声道:“陛下,您错怪娘娘了,那个人根本不是凤宜公主!”
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是一愣。
过了一会儿,闻衍才缓缓开口道:“不是公主殿下?那真的公主殿下在哪里?”
熹文帝闻言,也摆摆手,示意拉住宁蕊的人松手。
“真的公主在......,冷宫。”揽月小声回答道。
“陛下,不管如何,臣现将冷宫中人带过来。”闻衍转过身向熹文帝请命。
宁蕊闻言,抬头道:“闻衍,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你害了公主一次,便会害公主第二次。”
“此话何意?”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林玥出声道:“闻督主......应当不会害公主的吧?”
熹文帝听到这句话,脸色也僵了僵。
宁蕊却没有看到熹文帝脸上的不对,继续道:“闻衍和公主那么亲近,怎么会没有发异状?”
熹文帝的脸色更僵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冯公公道:“你们去走一趟。”
“是。”
冯公公领命而去,熹文帝又转而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个不是真的凤仪?”
揽月回答道:“奴婢先前服侍过皇后娘娘,是负责照看公主的,知道公主的胸前有一枚奇怪的胎记,但刚刚拉扯见无意中发现,这位殿下并没有,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询问当年的稳婆。”
熹文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法。
他今日在淑宁宫那边转了转,结果被慕容念的婢女给慌慌张张地请了过去,便看到了多日不见的慕容凤仪。
查看种种痕迹以及回想起那天他偶然间见到的宁蕊晚归的情况,他便觉得此事与宁蕊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