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退了下去:“要不我还是见见易公子?”
易如欢正要把宁安如劝回去,身后的门却是被人推开了。
那人面色清冷,衣衫倒是没有不整,只不过披散着头发。
再往房中看去,一人坐在床上,虽有帘幕遮掩,但依旧可以看出是女子的身形。
宁安如顿时脸色惨白:“她是谁?”
易千澈毫不回避宁安如的眼神,干脆利落道:“拙荆。”
宁安如闻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便走了。
然后易如欢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湘茗,你去给郡主引引路,别让她碰到了什么机关。”
“是。”
湘茗领命而去,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人。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个嫂嫂了?”
等确定宁安如走远了以后,易如欢出声道。
“你都知道了。”易千澈道。
“嗯。”易如欢靠在门上:“兄长知道的比我要多得多不是吗?”
“你......。”易千澈欲言又止。
“最近我连自己的判断都不敢信了。”易如欢道:“兄长知不知道我的记忆是混乱的?”
“知道。”易千澈道。
他觉得易如欢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所有人都瞒着我?”易如欢继续问道。
一直都在沉默的笠松忍不住开口了:“阿落,你的记忆是被打乱了而不是被篡改了。”
“我知道。”易如欢呼出一口气道:“要不然,我现在大概已经疯了。”
易天楼在江湖上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地位。
不属于正派也不属于歪门邪道。
但仇家比起魔教来只多不少,像是易如欢这种被重点培养的弟子,在不懂感情的时候便知道了怎么杀人,说的难听些,用“杀人如麻”来形容都不为过。
一旦走到江湖上相信的便只能是自己,而若是连自己都相信不了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你今日为何要带宁安如到这里?”笠松问道。
“长老放心,慕容谨行颓势已显,就算宁安如知道和兄长不可能了,也不会轻举妄动。”易如欢有些漠然地回道:“这样她也不会来烦兄长了,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所以一脚踢开是最好的选择?”笠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放过易如欢,反而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正是。”易如欢抿了抿唇,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外面看去:“这对于长老来说不也是件好事吗?”
“你既然这么为我着想,那你那次会易天楼做什么?”笠松继续问道:“真的是给我拿药吗?你的速度可比无鸣要慢得多了。”
整个易天楼都知道,易如欢要是想要将某个东西尽快送到某个人手中,那种速度说是日行千里也不为过,是绝对没人能赶得上的,起码在易天楼中是这样。
如果有人比她快了,那只能证明,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万一我是想回易天楼了呢?”易如欢反问:“只不过见识了监察长老的态度,赶紧离开了而已。”
笠松冷笑:“你若是真这么想那么我便无话可说。”
“那长老觉得我是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吧。”易如欢无所谓道:“长老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也该我问问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