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欢接过那一块寒玉,道:“多谢王爷。”
慕容谨言点点头,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宁安如,便策马离开了。
易如欢刚一放下车帘,宁安如便把她手中的寒玉给抢了过来,看了看道:“这可是之前西宁皇族才用得上的寒玉,慕容谨言怎么在这方面这么大方,上一次本郡主看上他的一匹马,好说歹说他就是死活不给。”
易如欢笑了笑,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易如欢本身的体质便是偏寒,所习的内功也是偏阴,所以倒是不惧热。
所以这一路上都是宁安如抱着这一块寒玉,听着其他人抱怨天热美滋滋的。
倒是慕容谨言知道了那块寒玉便宜了宁安如,脸一直是沉着的。
于是,宁安如看着慕容谨言黑沉沉的脸色,更加美滋滋了。
路上行了进半月,一行人终于到了洛阳行宫。
洛阳行宫建于清泉山中,树木葱茏,翠荫环绕,再加上天然的冷泉,倒是个避暑的地方。
连易如欢看着都是精神一震。
不过让易如欢没有想到的是,这行宫就是比皇宫还要大上一些,只不过比起皇宫“琉璃瓦,朱砂墙”的金碧辉煌要婉约很多。
当然,这个婉约也没有婉约到哪里去,就是看着清淡些,北方建筑的恢弘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一下马车,闻衍便走了过来,对慕容谨言道:“王爷还是原先的住处,应该不需要派人引路吧?”
这本是冯公公的活,但是冯公公如今还是生死未明,上一次假办冯公公的人被闻衍一刀砍了,宁聘那一群人也被熹文帝迅速的处置掉了,似乎没有人关心真正的冯公公到底如何了。
易如欢也是见闻衍亲自来交待这些事才想起来原先那个和和气气的老内侍。
说起来,她所掌握的消息中好像还真没有相关的信息。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宁聘的伏诛深埋地底。
易如欢再次感叹了一下熹文帝的薄情。
“知道了。”慕容谨言显然对闻衍没什么好感,冷着一张脸道。
闻衍又光明正大看向易如欢道:“王妃这一路怕是累了,要准备些药浴吗?”
虽然看似正正经经的再问,但从闻衍口中说出来便是极大的不正经,易如欢只好板着脸道:“不劳闻督主费心。”
闻衍又道:“看来王妃的火气不下,还是备一些吧。”
说完,也不给易如欢机会反驳,转而对宁安如道:“郡主,请?”
宁安如则哼了一声道:“本郡主认路。”
闻衍则散散慢慢地道:“郡主又不住原处,何来认路?不过郡主既然觉得自己能找到住处,那小的就不打扰了。”
这一句明显矛盾的话中偏又透出一种无所谓的嚣张和狂妄,让宁安如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易如欢则在一旁装作谁也不认识的模样,唯恐殃及池鱼。
倒是慕容谨言对这个局面很是喜闻乐见,主动对闻衍道:“闻督主,本王又突然忘了路了,还请督主带路。”
连话都多了。
闻衍眯起一双眉眼,笑道:“好说,殿下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