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如欢反应过来,应尚宫所指,应该就是她的那位美人姑姑,便道:“先生客气,冒昧一问,您所说的那位故人可是如欢的姑姑?”
“平妃心思玲珑。”应先生笑道:“下官想与平妃说一些经年往事,不知平妃可有兴趣一听?”
易如欢本就有意问一问当年之事,见应先生主动提起,便道:“乐意至极。”
易如欢听着应先生前前后后说了不少往事,却发现应先生所说的这些事就如同散乱的珠子一般,穿不成串。
应先生既然能担任正五品尚宫的官位,当是才学显著之人,自然不会像这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来这其中必有缘由。
应尚宫到底想说什么?
“今日又诸多不便,不能与平妃详谈,还望平妃多思及故人,以免重蹈覆辙。”应先生起身道:“这洛阳行宫中景色宜人,如今又正是花卉繁盛之时,平妃不妨多出去走一走。”
易如欢觉得这句话才是应先生真正想提醒她的。
“多谢先生,如欢明白了。”
“那臣下便不打扰平妃了。”应先生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易如欢面不改色地还礼,却是注意到应尚书的最后一个动作。
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在富贵人家,拱手是男子间常用的礼节。
但女子之间便不同,江湖上没那么多规矩,女子也是拱手礼,而贵人家中女子则基本上行的是福身礼。
易如欢记得,应尚宫对慕容谨言行的是福身礼。
那么现在她对着自己行拱手礼的意思便很明确了。
她是在向易如欢传达,她是江湖中人以及,而且她知道易如欢也是江湖中人。
难不成.....她与师父有什么渊源?
天色渐晚,易如欢看了看外面,估计着慕容谨言回来时看不清路,便吩咐掌灯的侍女将辛竹苑外的灯笼挂上。
向晚见了,笑嘻嘻的:“小姐心疼王爷啦?”
“我什么时候不心疼他?”易如欢挑眉。
向晚眨眨眼:“那王爷和相爷小姐更心疼哪个?”
“有可比性吗?”易如欢继续不回答。
向晚撇撇嘴:“我看小姐更偏向相爷,更心疼王爷,都不知道你真正喜欢谁了。”
易如欢顿了顿,道:“是吗?”
“嗯嗯。”向晚很肯定的点头:“不过你护着王爷的那个样子有点像......护犊子一样。”
易如欢没好气地敲了向晚一下:“你开什么玩笑?什么护犊子不护犊子的,想挨罚?”
向晚立刻摇头:“您可千万别罚我做女红了。”
易如欢好笑道:“那就好好管住你的嘴,别老是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向晚用力点头。
“王妃,王爷回来了。”向南推开门道。
“好。”易如欢起身,站到门口去迎慕容谨言。
慕容谨言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易如欢站在房门前,眼眸动了动。
其实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种人人都向往的东西他反而没什么兴趣。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会给他留一盏灯的知心人而已。
他不想将她拉进来的,他挣扎过也努力过,甚至还做过一件很荒唐的事,得出的结论却还是那一个。
“怎么了?”易如欢看着慕容谨言怔愣的样子,不由得出声问道:“和陛下又谈的不开心?”
慕容谨言摇头:“左右不过那么几件事,没什么开心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