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朱棡不解,讨论的明明是大宁卫,怎么成了纳哈出?
朱棣心中一凛,他清楚纳哈出跟大宁卫算是挂在了一起!
谁能拥有大宁,谁就拥有了一个部落的蒙古铁骑。
“儿臣以为,纳哈出理应归置在大宁。”
朱标躬身行礼,回答的滴水不漏。
朱樉皱眉,大哥一向对兄弟们和睦,能让则让。
这一次却是让他们碰了颗软钉子。
“大宁之地,阔野千里。”
“儿臣以为,应新设藩王。”
“三位弟弟劳苦功高,儿臣怎能再给他们三人增添压力?”
此言一出,詹徽直呼高明。
朱标以退为进,名义上是给三位藩王减压。
实则告诉三人,想要大宁?没门!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双方都等待老朱裁决。
毕竟这是帝王家事,群臣若是胡言乱语,很有可能引来杀生之祸。
“嗯!本来,咱是想将大明交给老四。”
朱棣闻言,心中大喜,可“本来”二字,让他觉得事情不对。
“标儿所说,深得吾心,还是要新立藩王才是。”
朱元璋笑道:“此事以后再议!咱今日更好奇,韩国公怎么来上朝了?”
李善长闻言身体发抖,陛下还是注意到了他。
想起与朱权的对话,李善长咬咬牙,一步跨出。
“臣李善长,请陛下恕罪!”
噗通!
李善长这一跪,倒是让奉天殿的君臣措手不及。
朱元璋笑道:“善长,何罪之有啊?”
李善长深深叩首,“臣有第一罪!未能教好胡惟庸,使这等奸佞蒙蔽圣上!”
朱元璋点头,随后大笑:“胡惟庸自认聪明,朕却并未放在心上。”
朱标闻言,着实为李善长捏了把汗。
父皇这是告诉对方,他生气的点并不在胡惟庸。
“臣,第二罪!自作聪明,闭门不出!枉费了圣上当年的知遇之恩!”
李善长老泪纵横,“臣这把老骨头,还想为大明尽忠,请陛下应允!”
知遇之恩?
想到此处,朱元璋也不禁心中感慨。
想他当年起兵,麾下淮西二十四将,如今还剩几人?
李善长一把老骨头,为自己出谋划策,也算是居功至伟。
“臣,第三罪!陛下于臣,是君上!也是朋友!”
“臣只顾活命,忘记了皇上的感受!”
“臣罪该万死!但也要告诉陛下,臣忠于陛下,忠于大明!”
李善长一番哭诉,当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老朱本就是重感情的人,见老部下说到这里,气已经消了大半。
“臣愿将田产献于朝廷,以后只留薄田两亩,耕种养活家人即可!”
李善长此言一出,当即震惊朝堂。
韩国公步步为营,直指陛下内心啊!
詹徽与蓝玉相视一眼,两人都暗道李善长老谋深算。
先是主动认错,再提起旧情,引得皇上恻隐之心。
最后一步捐献所有身家,以表忠心。
“善长!咱喜欢身边有老人陪着!”
朱元璋笑道:“以后你每日都要给咱上朝!看到你啊,咱安心!”
李善长大喜,不断叩谢。
“十七皇子,真乃神人!我李家再造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