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不公。。。。。。”程森重复着这两个字,似在揣摩它的含义。
“对她不公,对苏辰公平吗?”
柏寒一时接不上,斟酌了一会儿:“也许贝晶函合适一些。”跟在程森的身边久了,他不想违心。苏小姐能在十几岁的时候决定抚养苏宸,可见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这么多年,其中的心酸程少是看不到的,是体会不到的。现在,又坦然的把孩子送回来,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孩子,程少不该这么对待她。
苏宸对苏昕小姐有依赖,这是很正常的,,但他从心底不赞同程少这么做。结婚证一旦领了,对于苏昕小姐和程少都是一种折磨,最受折麽的还是苏昕小姐。等到苏宸长大了,至少要十年,这十年里,没有自己的孩子,没有自己的家庭,更没有自己的爱情,每天都要绷紧神经在苏宸的面前演戏,这比照顾襁褓中的孩子还要费神。程少最终还是会同她离婚,真的是一无所有。当然,程少不会亏了她,可是有什么用呢?她在最好的年华中陪着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的孩子长大,熬尽青春,这是多少补偿都弥补不来的。
程森怔怔的盯着苏宸的脸,往事一幕一幕萦绕在眼前,到了后面所有的一切碎成片片,洒落到无尽的黑渊。
给苏宸掖了掖被子,程森了站起来:“查清楚孩子当年为什么出现在滂沱大雨中的黑夜吗?”自从知道苏宸的存在后,这些成为了他的梦魇,几乎每夜他都能做到大雨瓢泼的梦,一个小婴儿躺在阴黑的路边哑着嗓子嗷嗷大哭。
柏寒面露难色,不是没查到,是他不想把这些告诉程森。
“走,去刑讯室。”程森双手的筋脉凸立起来,一下一下的跳动着,光滑的额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双眸溢满痛苦狠厉。他想听柏寒说出来,但又怕柏寒说出来,这种折磨让他欲罢不能,他需要发泄。
柏寒担忧,程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态。
“程少,再去他们怕要撑不下去了。”那两个人还有用处,不能叫他们这么快死去。
“走。”程森攥紧双手,大步朝门外迈去,不行,他要受不住了,全神的血脉似要冲啸出来。
亮白如昼的地下刑讯室里,柏寒立在一间刑讯室外,面色冷漠,尽管里面传来一阵阵嘶哑,恐怖的喊叫声,他也是眉头不动。
刑讯室中,程森神色阴鸷,双眸嗜血。半米外的铁架上,挂着一具血肉模糊的男人,出气多进气少。
楼上卧室里,苏昕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嗡嗡作响,程森的话一直在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办?今晚逃走吗?刚冒起这个念头,马上就被她给否决了,程森的庄园,想起那天柏寒一挥手,四下冒出那么多的黑衣人,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就算能逃的出去,又能怎样,程森也能找到她。
苏宸,你这个小家伙可是害惨了她。
这一夜,苏昕年赚反侧,难以入眠,腰上的伤口被她翻来覆去的蹭的裂开了,一颗一颗的血珠浸到衣服上,她也未曾察觉。
第二天早上,苏昕早早起来,脑袋晕沉沉的,像是顶了千斤坠。到卫生间打开冷水,洗了把凉水脸,脑袋稍微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