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
僧我和尚发出痛苦的哀嚎,连带身上钻出许多紫黑色的蝇虫,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走。
却不料被裴妙德施咒一把火都烧了个精光。
“菩萨行深般若波——”
僧我和尚一边忍受着钻心蚀骨的痛苦,一边咬牙念诵着心经。
良久,身上的异变一点一点消失。
大和尚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似的,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打湿,就连珠光宝气的袈裟,也变成了烂布条七零八落挂在身上。
只是见此情景,僧我禅师非但没抱怨,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僧我多谢佛子成全之义。”
观其修为,赫然已经达到了后景中期,和当初初见时的炼炁圆满比起来,一下跨过两个小境界。
难怪会对裴妙德如此的感激涕零。
“你我皆出身空门,既然是同门,彼此间相互帮助亦是应有之理,值不得什么大事。”
裴妙德倒是无所谓。
昔日定光寺中,黄天星宿光如来给他的帮助不可谓不大,甚至连后来横扫各大门派,自己还受过对方恩惠。
如今这段因果回报在对方的徒子徒孙身上,也是应该的。
见裴妙德如此洒脱,僧我和尚无奈,只得将这份恩情积压在心底。
“不知师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有意岔开话题,裴妙德遂随口问了一句。
“贫僧的话,接下来应该是重返大景国,在国内推行佛子的百丈清规,对各大佛寺的僧侣都进行考核,驱逐其中的劣莠之辈,还空门一段清白自在。”
僧我和尚愣了愣,不知裴妙德询问这些作甚么。
“那便好,在下以为师兄迫不及待要找那妖魔报仇,方才随口多问了一句。”
现在看来,好在僧我和尚没有被忿怒冲昏头脑。
能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干扰到僧我和尚的心智,对方起码有神通境界的修为。
僧我要是这就冲上去和对方斗法,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死路罢。
见对方主意已定,裴妙德不再多做口舌,而是和僧我和尚聊起了后景的风俗人情,朝堂事故,僧我和尚不是傻子,当然早已听出裴妙德的弦外之音。
“太子殿下当真属意攻打后景吗?”
僧我和尚的笑容有些苦涩,对裴妙德的称谓也从佛子变回了太子。
毕竟正如裴妙德说的那样,僧人僧人,是僧亦是人,作为一个高僧大德前,他更应该先是一个后景人。
“不错,但不是现在。”
出家人不打诳语,裴妙德也没有欺骗他的意思。
“殿下是在世的佛子,又有菩萨传授宝经,假以时日必成就果位,何必贪恋人间的富贵,忘了我佛赋予您与生俱来的资质?”
或许是对裴妙德的感官不错,僧我和尚苦口婆心希望他能够打消这个念头。
裴妙德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
只不过问了一个似乎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师兄一路走来大元,见过了这天下苍生,觉得他们如今过的幸,亦或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