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看见的不是旁人,正是伊人那近二十年没露面的妈。
伊人她妈走的时候,安年安岁已经能隐约记些事了。而且这种抛家弃子的事总会成为各家饭后的谈资,小孩儿耳朵尖且好奇心重,能记住也不奇怪。
伊人她妈虽注重保养,可二十年过去,样貌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只剩下眉眼身形,还跟伊人有那么几分相似。
安年顺着安岁的目光看过去,也愣了愣。俩人找个地方停好车,偷摸蹭了过去。
安年躲在一旁观望,安岁看见隔壁的奶茶店,悄悄地扯了扯安年的袖子。
安年一愣:“你刚刚不是已经把我钱包摸走了么?”
安岁委屈:“可是里面没钱啊……”
安年:“你手机呢?”
安岁更委屈:“手机里也没钱啊……”
安年摸摸脑袋,递出了手机。
前两天安岁买买买花得太多,还都是一堆没用的,安年一气之下就掐了安岁的资金来源,连带着工资卡一块儿没收解绑。这会儿被安岁皱巴巴地小脸搞得十分愧疚。
安岁颠儿颠儿跑去买奶茶,安年看着那位优雅妇人打着电话,进了酒店大门。
安年立在原地,琢磨着。
接过安岁手里的奶茶和手机,安年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伊人似乎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应了声。安年顿了顿,开口:“伊人,我觉着我刚刚好像见着你妈了。”
伊人想了会儿没明白:“妈?”
安年倒是不知道该对此作何反应,解释:“就是你那个跑去了美国的妈。”
电话那边静了一会儿,才听见伊人似乎笑了一声,回道:“你看,这么多年没提,我都把她给忘了。她在那边有家有口,过得应该也不差。想想应该不是特意回来认我这么个便宜闺女的。见着就见着了吧,你们要是愿意就打个招呼,不愿意就当没见过。”顿了顿,伊人压低了声音:“还有,你要是再敢假期里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你信不信我让安岁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