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
二人行至养心殿前,经过通报之后,宇文成都被小黄门请进了养心殿里。
望着伏案批阅奏疏的刘辩,宇文成都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崇拜之色。
宇文成都每每见到刘辩时,他都在埋首于案牍之中。
“似陛下这般勤勉的帝王,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宇文成都如是想到。
刘辩默默的瞥了一眼宇文成都,继续埋首于案牍之中,但仍不忘称赞他一句:“你今日的表现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朕的预期。”
宇文成都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末将蠢笨,不善变通,只会以力服人,让陛下见笑了。”
刘辩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宇文成都,道:“朕倒是也想以力服人,可惜朕能力有限,因此也只有以理服人的份儿了。”
宇文成都笑呵呵的挠了挠头,道:“以力服人难以长远,以理服人方为长久之计。”
刘辩实在不愿跟宇文成都继续互相尬吹,于是连忙岔开话题,道:“跟朕说说,你对京营八大校尉的印象如何。”
宇文成都皱眉想了想,道:“八人各有特点,也各有所长,其他七人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唯有那个赵煜,似乎心眼挺多,臣有些捉摸不透他。”
“心眼多不算毛病,朕也不能指望着他们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直肠子啊。”
虽然刘辩嘴上说得比较轻松,但他却仍旧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赵煜的名字。
“你能否节制得住他?”刘辩问道。
宇文成都自信一笑,道:“陛下无需忧虑,赵煜不过癣疥之疾,臣折一根短棍儿,便能收拾得了他。”
刘辩闻言,大笑着点了点宇文成都,道:“好,要的就是这股气势,作为朕最为倚重的中央将军,成都理应表现出你身上霸气的一面,不要有所顾虑,只要朕在一日,必定护你一日周全。”
宇文成都闻言十分的感动,当即跪地向刘辩行了一个大礼,道:“臣本卑贱之人,承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臣常思,究竟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陛下如此厚爱,每念及此,臣恨不能粉身碎骨,以报陛下信重之情。”
“起来。”
刘辩故作面露不悦之色,道:“不要总将生死挂在嘴边,忒不吉利。”
“是。”
宇文成都应声站了起来。
“大胆去做,千万不要有所顾虑,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朕都是你身后最为坚实的后盾。”刘辩说罢,抬手挥退了宇文成都。
“臣告退。”
宇文成都恭恭敬敬的向刘辩行了一礼,旋即默默地退了出去。
刘辩拿起写有薛聪贵名字的宣纸,喃喃自语道:“今日方知,丞相竟然这般可爱。”
“何为忠臣?何又为奸臣?看过今日薛聪贵的表现,朕方知,此事的决定权原来在朕的手里,当朕需要忠臣时,薛聪贵便是忠臣,若朕需要奸臣时,薛聪贵便是奸臣。”
刘辩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炙热,道:“此事由不得他们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