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无奈的轻叹一声,伸手接过刘辩递过来的烤肉,低头默默的吃了起来。
没有自尽的勇气,却又想迫使刘辩对自己痛下杀手,李儒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刘辩的双眼。
换句话说,既然没有自尽的勇气,又怎会有慷慨赴死的决心呢?
相比于坦坦荡荡的杨修而言,李儒此番却是显得有点露怯了。
李儒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其实说白了就是为名所累,作为董卓身边的第一谋主,李儒的骨子里还是十分骄傲的。
李儒一直在竭力的维持着这份骄傲,然而在面对家世显赫的杨修与历尽磨难的刘辩时,他惊讶的发现,被自己引以为傲的事情,在人家的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
刘辩与杨修随随便便的便将李儒的骄傲踩在了脚下,并且反复的践踏了一番,而当李儒张嘴咬在烤肉上的那一刻,他的这份骄傲便已经不复存在了。
柴绍踱步来到刘辩的身边,在他的身旁的地方坐了下来,道:“我等尚未脱离险境,若在此处耽搁太久,恐于陛下不利啊。”
刘辩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道:“爱妃身体娇弱,而德祖又是一个自幼便养尊处优惯了的富贵公子,连夜疾行对他们的身体负荷实在太大,朕不想他们因此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刘辩说着,默默的向柴绍使了一个眼色。
柴绍见状,默默地点了点头,显然已经十分准确的接收到了刘辩所传达的信号。
其实刘辩的言外之意很容易理解,杨修出自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他的身份对咱们有用,若是为了赶路,而将他的身体累垮了,于我等而言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暂在客舍内休整一晚,待明日天亮之时,咱们便继续赶路。”刘辩说道。
柴绍默默地点了点头,旋即提刀前往客舍外值夜去了。
刘辩起身来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见时值亥时三刻左右,于是侧头看向倚在门边的柴绍,道:“嗣昌值守前半夜,待丑时时分,再由成都来接替你,朕卯时来接替成都。”
众人对刘辩的安排自然没有任何的异议,于是在吃饱喝足之后,便在事先铺好的草席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
刘辩等人却早已收拾好行装,再次踏上了前往安邑的路程。
一行人沿着官道,有恃无恐的纵马狂奔。
然而,当一行人纵马行出五十里之后,却在前方一处岔路口前缓缓地停了下来。
三岔路口前站着十几名身穿皮甲的军士,军士的前方则站着一位身穿儒杉的中年男人,男人留着一撇八字胡,头上插着一根玉簪,一副士人打扮的模样。
十几名军士的身后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三排拒马,宇文成都见状,不禁哑然失笑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遇到了几名拦路打劫的小贼。”
柴绍闻言,伸手指了指拦在面前的几人,道:“成都,你可看好了,他们是兵,不是贼。”
“官匪本就是一家嘛,当差之余顺便打个劫,给家中额外增加一份收入,想来也是极好的。”宇文成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