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拉拉的箭失,没能给刘辩等人带来丝毫的伤害。
望着犹如打了鸡血般的卫府家丁,刘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朕还真是小瞧他们了啊。”
始终不曾开口的李儒,闻言撇了撇嘴,道:“人心叵测,财帛动人心,他们岂会放着这么大一笔财富而无动于衷呢?”
刘辩皱了皱眉,微眯起双眼,冷声问道:“文优口中的他们,是否包括卫伯觎?”
刘辩话音落后,不等李儒开口,便听杨修当即抢了一句话头,道:“卫伯觎素有贤名,定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修敢断定,伯觎此刻必定不在府中。”
刘辩皱眉沉思了片刻,旋即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河东卫氏乃关中名门望族,其家资必定颇为丰厚,又岂会为了这点小钱而坏了家族的名声呢?”
刘辩说着,转头瞥了一眼被柴绍看护着的那两百匹西凉战马。
宇文成都护卫着刘辩等人徐徐而退,当众人退出一箭之地以后,卫府庄园的大门被人从里边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接着,数十名手持环首刀的卫府护院从大门内蜂拥而出,叫嚣着向刘辩一行冲杀而来。
望着眼前这群悍不畏死的卫府家丁,宇文成都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时刘辩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韩非子在“五蠧”中说过的话:“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刘辩抬头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喃喃自语道:“若朕有幸能得上天垂怜,有朝一日重新掌权,定要着力解除地方上的私人武装。”
刘辩片刻愣神的功夫,宇文成都已经提着凤翅镏金镋,纵马杀入了人群之中。
待刘辩回过神来,望着战场中如虎入羊群般的宇文成都,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得此勐将,天下不足平也。”
饶是已经对宇文成都的武力有了一定的了解,然而当杨修望向在战场中如砍瓜切菜般将卫府家丁杀得人仰马翻的宇文成都时,他仍旧一脸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道:“此人莫非不是血肉之躯?真天人也!”
李儒没有将心思放在战场上,而是默默的在刘辩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心道:“有此勐将从旁辅左,弘农王又岂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宇文成都的横空出世,令李儒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但他又实在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于是在皱眉沉思了半晌之后,李儒便又打消了对宇文成都的怀疑,最终只好将宇文成都的出现归纳成为是一种巧合。
前方的战斗很快便宣告了结束,宇文成都用凤翅镏金镋接连砸死了十几名卫府家丁之后,一众卫府家丁立时化作鸟兽散,抱头鼠窜的向庄园方向奔逃而去。
望着紧紧关闭的庄园大门,刘辩皱眉看向宇文成都,道:“成都,擅骑射否?”
宇文成都尴尬的摇了摇头,道:“臣擅骑,不擅射。”
宇文成都天生神力,可以轻松拉开五石硬弓,就是准星差了点。
汉末时期,一石约等于三十公斤。
宇文成都此刻已经猜出了刘辩的心思,于是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河东卫氏欺人太甚,陛下只需一声令下,臣愿为陛下屠尽卫氏之人。”
刘辩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朕不喜杀人,只是...卫氏此番行事未免太过嚣张跋扈了些,朕欲让卫氏吃些苦头,也好让他们以后在做事的时候能够有所收敛。”
“请陛下在此稍候片刻,臣这便去打造云梯,攻此小寨,臣一人足矣。”宇文成都说道。
刘辩一把攥住了正欲离开的宇文成都的手臂,道:“老话说得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而朕又怎会让你去以身涉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