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无奈的长叹一口气,心道:“太师所虑者,唯此人尔,儒才疏学浅,终究还是辜负了太师他老人家的信任和托付啊。”
杨修心中所想之事与李儒几无二致,略有不同的是,杨修想的是从中牟利,而李儒却是在暗暗自责。
“大王之望甚重,若其登高一呼,则天下群雄必会一呼百应...”
杨修默默的瞥了刘辩一眼,心道:“若我辅弼陛下于微末之间,或可得从龙之功,届时,杨氏一族亦可扶摇直上,得万世之兴也。”
杨修想着,又忽然默默地摇了摇头,心道:“如今大王尚无一片立锥之地,而我杨氏乃四世三公之家,我实在不应该这般轻易的便将杨氏置于险地之中,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若大王果真有龙凤之资,届时,凭我杨氏之名,再行投靠也不迟。”
杨修思索间,张巡三人业已纵马来到了刘辩的面前,却见三人齐齐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刘辩的面前,单膝跪地行礼,异口同声道:“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多多恕罪。”
“爱卿来得真是时候,何罪之有啊。”
刘辩大笑着翻身下马,快步来到三人的面前,逐一将其搀扶了起来。
南霁云侧头望向倒在血泊之中的卫府庄丁,以及背上插满箭失的两匹西凉战马,又瞥了一眼被柴绍护着的那两百余匹西凉战马,沉声道:“何人敢对陛下不敬?可是活腻了不成?”
刘辩笑呵呵的走上前来,挽着南霁云的手臂,伸手直指卫府城头,道:“卫氏见财起意,欲夺朕的西凉战马,朕知南八箭法超群,不如以弓失为成都掠阵,助其攻下卫氏庄园,如何?”
南霁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拱手行礼道:“臣正有此意。”
“甚好。”
刘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朕在此恭候佳音。”
刘辩一行距离卫氏庄园大约一百五十步左右,庄园中的看家护院不比正规军,他们手中拿着的俱是射程有限的短弓,一百五十步的射程,对他们来说已是极限。
南霁云侧头看向足足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宇文成都,道:“将军自去,某在此为你引弓掠阵。”
“善。”
有弓手为自己掠阵,宇文成都直接放弃了打造攻城云梯的心思,扛着凤翅镏金镋便向卫府城墙走了过去。
当宇文成都行至距离城墙约一百二十步左右的时候,城头再次射出了一波稀稀拉拉的箭失。
宇文成都见状,左手探向腰间,抽出环首刀,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拨开了几支迎面而来的箭失。
与此同时。
南霁云默默地解下挎在身上的宝凋弓,从胡禄中捻起一支箭失,弯弓搭箭,对着正在城头上大呼小叫的卫府家丁,当头就是一箭。
一声异常凄厉的惨叫声过后,一个脑门上插着一支箭失的卫府家丁,惨叫着从城头上栽倒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杨修与李儒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杨修当即向南霁云竖了一个大拇指,赞道:“壮士好箭法。”
而李儒则是默默的咽了口口水,旋即将头撇向一边,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