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当铺运转的大多离不开这些人,其中最重要的当属“朝奉”了,不仅需要鉴别事物的眼力,还需要与人打交道的好口才,所以当铺里的“朝奉”不仅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还能言善辩、心思缜密!非是一般人可比。
“这位爷,要当什么?”只听柜台后站着一人望着郑钰说道。那人四十岁上下,长鼻细眼,脸部削瘦,嘴唇略薄,五官精细,显得很是精明!
想来他就是朝奉了,郑钰也不吭声,几步走至柜台前,手伸入怀中掏出玉佩递过去。
那人接在手里,低下头双眼微眯细细打量,良久,才把头抬起对郑钰说:“不知客官要当多少,死当活当?”
郑钰闻言沉吟片刻说道:“死当,一百五十两!”
那人闻听此言摇摇头,又将玉佩递还给郑钰轻笑两声说道:“这位爷怕是拿我等作耍吧,您这玉佩若有人出得八十,就算我白长了这对招子!”
“那你们当铺愿意出多少?”郑钰问道!
那人伸出五根手指,开口说:“五十两!”
于金水当初说这玉佩价值在百两之上,可这朝奉出的价钱竟与之差如此之多,是于金水临死之时故意夸大,还是当铺弄奸耍滑有意诓我?
不管他二人的一面之辞,我且试上一试,投石问路。想到此处郑钰一把抓过玉佩转身便走。
“且慢,这位爷您可要想清楚,此间镇上唯有我等一家当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那人见郑钰要走忙开口说!
此时郑钰已走至门口,闻听此言转过身对那朝奉说:“你我各让一步,七十两!”
“六十,不可再多了!”那人双眼一紧,略加思索答道!
郑钰当下点了点头,迈步走过去将玉佩递给朝奉开口说:“现银,不要银票!”
那人冲郑钰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依客官,我立刻帮您安排!”
随即转头对一旁的票台扬声唱道:“下品翠玉一枚,玉色浅散,通体不透……”
郑钰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想,此玉乃是杀人所得,来路不正,与官兵一战想必也已传了出去,官府必定有所动作,此时若不出手,过些时日风声愈紧可就没机会了!且让你们得意一阵,早晚连本带利的与你们算清楚!
郑钰压下胸中怒意伸手接过银子包与当票,转身出了当铺,朝着医馆的方向原路返回,不多时便到了。
迈步来至屋中此时却听里间传出若有若无的痛吟与喘息,也不知田仁礼医治的如何,郑钰心系刘麻子的安危,急欲知道结果,于是急忙向里间走去。
撩开门帘迈步走了进去,抬眼看去,只见刘麻子满脸汗珠,面色泛红,似是经历了一场劳累,体力耗尽,嘴上微微喘息,眼中却已有了些许神采,看来已脱离了险境,只是身体虚弱需要时间恢复。
田仁礼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刀口只要稍微感到一丝力道刘麻子就觉得疼痛难忍,嘴中丝丝的吸着凉气。
田仁礼此刻额头上也是汗珠森然,脸上有些疲倦,想来一番紧张的忙碌使得他精神高度集中,此刻“手术”做完,松懈下来自是惫意涌来。不过想到还未将伤口包扎好,只得再次强打起精神来,以免疏忽出错!